“將軍,若隻是加上夏侯惇與曹仁所部,我軍並不懼與之一戰,哪怕袁紹調集大軍,那張遼將軍與麯義將軍之處便可突破……”
田豫斟酌片刻,方才言道:“但如此一來,夏侯淵的虎豹騎動向極為關鍵。且方才將軍也說曹操目光深遠,說不得還有調動。”
“將軍,國讓之言是也,曹操拿下豫州,除了在六羊山與高順將軍陷陣血戰,其餘並未有所折損,且更得呂布之助。”陳登亦道。
張飛聽了連連點頭:“錯非元龍提醒,我差點將三姓家奴忘了。”
“將軍,當著如此,袁曹之意,也是聯手與我軍決戰。呂布的飛獠雄騎,未必不會到冀州,曹操善兵,當知兵力充足之要。”
“哼,夏侯淵的虎豹騎,再加呂布的飛獠雄騎?好,來的好。冀州一戰,兄長正可將袁曹二人,一舉成擒。”張飛頷首道。
“將軍,不可輕敵啊,如此一來,我南線軍團,怕是難與敵軍相抗的。”見將軍麵有慨然之色,陳登想了想,還是勸道。
“元龍放心,單隻我南線一路,自然兵力不足。但我軍南有興霸的蛟龍軍,北邊嗎?”張飛說著,又是微微一笑,眼神若有所示。
“元龍,你現在知道,為何主公軍師,要讓麯元偉兵臨城下卻不攻之了吧?曹操雖能用兵,又有謀臣,我軍卻亦有軍師妙算。”
聽了張飛之言,陳登雙眼陡然一瞪:“將軍,你是說,主公與賈郭二位軍師,早就算到曹操會有此舉?若有白馬軍在……”
說著又是一陣頷首,以賈詡郭嘉之智,算及此處,卻也不過分。
“戰前雖不可儘算其變,卻可儘備其變,曹操派軍來援,目下尚在郭軍師所備之中,但具體作戰,還需準確軍情。”
張飛說著麵容一肅:“無論他怎麼來,來多少,以我軍目下的配置態勢,總有應對之道,飛則要儘力求得殲敵的機會。”
“但亦不能強求,必須依時而動。元龍,國讓,可以換個思路。若是我南線軍團,能將敵軍主力,儘數吸引在身邊的話……”
張飛侃侃而言,田豫陳登皆聽得聚精會神,此時雙雙神情一動。
“將軍,若敵夠強,則引而吸之,若在我軍控製之內,便可全力殲之。如此說來,曹軍來援,亦是戰機所在。”田豫率先道。
“國讓所言極是,按南山之說,是打是引,得有我軍說了算。將軍隨機應變,我看嚴綱將軍白馬至此,不過三日。”陳登接道。
“到時有白馬軍與將軍的飛燕騎配合,兩軍合力的話,便是夏侯淵呂布齊來,我軍在南線也有一戰之力。”
田豫點點頭:“元龍,不要忘了甘寧將軍,必要之時,蛟龍軍兩萬餘人馬,又是一路奇兵,可與將軍絕大臂助。”
二人這麼一說,一眾參謀也興奮起來,按將軍與田副統領及參軍的說法,這仗打起來,規模有多大?想想就讓人激動。
“好了,兄長有言,攻守可以隨情而動,主動卻要緊緊握在手中。眼下飛要的是軍情,相信微塵與山地飛龍,定能勝過袁曹。”
說著,張飛的手指在地圖上連點幾下:“傳令偵察營,一日之內,我要敵軍援軍詳情,魏郡要道,不惜一切探查清楚。”
“諾!”親兵聽令,轉身便出帳外,剛剛掀起帳簾,又有士卒到來,眾人不由投過去期待的目光,看他的裝束……
張飛側首看看,一眾參謀會意,立刻退出帥帳,隻留下田豫與陳登。此人乃是軍中負責與微塵聯絡之士,深夜前來必有要事。
後者走到張飛麵前,壓低聲音道:“將軍,最新消息,曹仁從濟陽出發,走的是燕縣,夏侯惇濟陰,走南樂,三日之前。”
“燕縣,南樂……”張飛聽了立刻轉身,在沙盤上找到了所在。
右手拖住左手肘,虎口卡住下巴,他當即陷入了思索。陳登和田豫一左一右站在側麵,目視沙盤,亦有沉吟之色。
天空上,有一朵烏雲擋住了明月,大地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營寨周圍,則有星星點點不斷而出,向著數個方向,分散開去。
與此同時,新鄉以西五十裡大河之側,周必的蛟龍軍先鋒已經開始了準備。士卒們將一袋袋物資,不斷的抬到戰船上。
三個時辰之前,周必剛剛接到甘寧的軍令,讓他準備攻擊延津。再過一個時辰,就是黎明時分了,周必在等著最後的將令。
至於邱澤和陷陣軍,還在睡著了,得到軍令之後,周必第一個反應就是讓他們好生休息,攻擊延津,將是後者的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