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之戰牽動天下,可眼前打的最為熱鬨的卻在兗州。甘寧率領蛟龍軍,加上一軍六曲這兩大殺手,連下延津與甄城。
如此對付曹操,葉歡就沒有一點顧忌?當然沒有。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與其等著你增援,不如先把你打疼。
從徐州算起來,曆經濮陽、司隸,這算是葉歡與曹操的第四次交手。但卻都是不宣而戰,官麵文章上,定邊軍從未攻擊過。
眼下,大義名分和大漢喉舌,都掌握在葉歡手中,他可以肆無忌憚。袁紹是逆臣,你隻要敢幫他,一律當做逆臣對待。
因此站在曹操的角度,也不能明著來,哪怕事實已經是如此了。
各地激戰之中,周必繼續率軍順流而下,離著青州徐州交界之處,不足五百裡了。那麼大的動靜,身在徐州的劉備又豈能不知?
“使君,袁紹背信棄義,不但為大漢逆臣,亦是袁家叛逆,今驃騎將軍奉天子之令討伐,我徐州當要出力。”彆駕糜竺之言。
“使君,子仲之言是也,使君乃堂堂帝胄,合該為國除奸。”治中陳群之語,兩大官員帶頭,似孫乾、陶海等亦是紛紛進言。
“兄長,我兄弟危難之時,多承葉將軍出手相助,前番討伐袁術,合作無間。如今袁紹叛逆,也該擊之。”蕩寇將軍關羽亦然。
當年的曹嵩被害,後來的袁術稱帝,都是葉歡率軍來援。可以說在徐州,驃騎將軍的聲望與得民心之處,並不在幽州之下。
“諸君之心備亦深知,但此時尚無朝廷旨意,驃騎將軍向來用兵有法。一旦旨意到達,備必將出兵助之。”劉備在堂中慷慨激昂。
但回到自己的書房,他卻是一人靜坐,陷入沉吟。
“葉悅之領精兵四十萬,要一舉擊破袁紹,似此,曹操必定相助。一旦葉歡能破二人聯手之勢,則天下還有誰能與之抗衡?”
“我又該如何為之?像上次袁術一樣,與葉歡合力討之?”
“那朝廷為何不給備下詔書?還是說,使者未曾到達?”
劉備思緒起伏,想著有些心緒雜亂,捧起案上的涼茶,一飲而儘。
當年投奔盧植,與關羽太史慈結義,討伐黃巾,誅殺亂黨,他的確是一片赤膽忠心。可如今,他是一州之守,帶甲數萬。
從織席販履,到封疆大吏,人的眼光不同,初心也是會變的。正如江東猛虎孫策,若非機緣巧合得到玉璽,又會如何?
“如今,葉歡儘掌三州之地,擁兵數十萬,麾下文武鼎盛。晉陽葉家固然六世三公,世代忠良,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吧?”
突如其來的想法,令得劉備雙眉微微一皺。可接著,那種思路竟是難以拋去。以葉歡的勢力,一旦為禍,天下何人可製?
“倘若此戰葉悅之兵敗,拿不下袁紹,不,他與袁紹曹操兩敗俱傷,那麼……”想到這裡,劉備的眉頭又逐漸開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