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最外側,放他的風箏。”腦中想著,嘴裡同時下達軍令,五百騎軍六十步之內完成轉向,目標則是敵軍的最外側。
“想側擊牽製?沒那麼容易,傳令,橫向拉長陣線,壓進!”文醜見了,也是毫不猶豫,鼓聲響起,冀州騎隨之而變。
“有點兒意思,現在你還來得及,等離得近了,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如此純熟。”劉亮想著,雙眼射出興奮的光芒。
文醜親來,敵軍戰陣純熟,一旦雙方交手,他們的實力一定瞞不過自己的雙眼。和鐵騎營交手,誰又能保存實力?
“到底是鐵騎營,隨便拿出一個屯長,就有這般指揮之能,與之相比,我軍軍官素質,相差怕不止一籌。”
見到劉亮麾下猶如流水一般自然的變化,文醜也不得不心中暗讚。鐵騎營的士卒戰力強,軍官更強,且他們從不知畏懼為何物。
想想也應該,因為他們沒有敗過,無敵的勁旅,怎麼可能畏懼?
很快,雙方就展開了第一次接觸,互相衝擊之中不斷變化。文醜固然沒有達成包抄對方的目的,但劉亮想放風箏也不容易。
敵軍的陣型保持的很好,且與之前蔣義渠麾下相比,他們更有控製。距離一旦把握不好,很容易被敵軍黏住,正麵廝殺。
“節約箭矢,繼續牽製。”麵對強敵,劉亮隻有興奮,你以為有所控製我就拿你沒辦法?你們變強了,我們更強。
六十步的距離,鐵騎營依舊開始襲擾,雙方的高速運動之中,走走停停,互相設計,但劉亮所部總能抓住機會,殺傷敵軍。
更關鍵的是,六十步似乎是恒定的,冀州騎好幾次陡然間加速,想要抓住劉亮。但鐵騎營總能後發先至,絕不讓敵軍跨越。
“看來蔣校尉說的沒錯,還真是臧滿之的九曲,如果不是的話,那鐵騎營當真更加可怕。”文醜緊緊盯著劉亮,思緒起伏。
對方對距離和馬力的控製,顯然精妙到了極處,若是易地而處,自己的麾下,怕躲不過快慢相間的節奏變化。
在文醜的印象之中,如此戰法,也隻有之前的三六九曲能夠做到。看上去簡簡單單的保持距離,背後至少是十年的苦功。
他們靠的不是臨陣指揮,眼前的戰鬥,軍令下達的速度,恐怕比不上變化。那支騎軍的軍官,戰場感覺很是敏銳,才能應對迅速。
“此戰之後,我一定要向將軍稟明,文醜的冀州騎,進境不小。能跟上臧將軍傳授的極限拉扯,以前他們一定做不到。”
文醜驚訝,劉亮心中也有感慨,比之幽州大戰,敵軍進展良多。
眼前控製距離的不斷騷擾,利用節奏變化,讓對手始終追不上。便是九曲仗之迎戰天下的戰術,極限拉扯。
之所以是極限,運用過程中,容不得半點失誤,稍有瑕疵,六十步的距離,對騎軍而言,就是數息之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