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公子的背影,王栓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額角鮮血淋漓。
一幕小插曲過後,葉恒率軍而回,洪彪與黃忠趙大壯都在等著他。大公子急忙縱馬上前,軍禮相見。
“將軍,恒犯軍法,請將軍責罰,隻是尚請留待大戰之後。”
“將軍,我是大公子的護衛,是我的錯,將軍讓我代之。”趙青搶在了前麵,梅小伍和劉亮終究是慢了一步。
洪彪靜靜的看著葉恒,後者的眼神始終清澈,麵上誠意十足。
下一刻,洪將軍的右手張開,放在耳前,大聲道:“少將軍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剛才雷太大了,回去,回去再說。”
聞聽此言,黃忠與趙大壯相視而笑,剛才的一幕,他們也看見了。
前者的感觸更深,當日兵敗,定邊軍對豫州士卒的傷兵,也有照顧,並未因為他們是敵軍,而有所疏忽。
至於搶救完自己人再來照顧降卒,這點卻是天經地義。
“少將軍……”最初是黃忠大喝,接著是趙大壯,現在則是洪彪。以前他們都是稱呼自己為大公子的,葉恒清楚,轉變意味著什麼。
“軍人,始終要在戰場上,實現他的價值,軍營,是為數不多不全靠身份說話的地方,唯有你的戰績與戰功。”
“諾!”激動之餘,葉恒對父親的話,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幾位將軍,少將軍。”黃忠此刻一抱拳:“忠奉軍師將令而來,如今戰局大致將定,還要回營複命,告辭了。”
“黃將軍請。”趙大壯抱拳回營,他和洪彪,不用太多顧忌。
後者抱拳剛要說話,卻似乎想起了什麼,便道:“黃將軍,白馬營護衛有所折損,彪當派人護送將軍,回歸白馬。”
黃忠擺擺手:“多謝洪將軍好意,黃某有手中這口刀便成。”
洪彪一笑:“黃將軍,我可不是那個意思,但你是我軍主將之一,護衛不可輕忽,我就派大公子這一曲吧。”
說著,他還不忘對葉恒使了個眼色,葉恒在軍中,張遼等人都不乏提點。而黃忠亦是良將,洪彪便想葉恒能學的更多。
且今日之戰後,還會有大戰,他此舉,也可看做一舉兩得。
葉恒看懂了洪彪的用意,抱拳道:“諾,恒願護衛將軍。”
“好,軍情緊急,黃將軍一路保重,洪某不送了,下次見麵,希望冀州可一戰而定。”打鐵趁熱,洪彪也不等黃忠說話便道。
說完一抱拳,與趙大壯周遊帶著定邊軍向後而去。
“洪將軍與各位將軍保重,主公定可拿下冀州。”黃忠亦道。
洪彪聞言回頭對黃忠一笑,又對葉恒眨了眨眼睛。除了黃忠之外,白馬營統領嚴綱亦是良將,長公子曾與之學習,獲益良多。
“哦!”葉恒點點頭,卻不禁摸了摸腰間,稍稍皺眉。
“大公子,我們這便也出發吧。”黃忠眼光看了過來。
“諾!恒聽將軍調遣,將軍不需以我為意。”葉恒斷然應道。
說著,便就起行,趙青縱馬到了公子身邊,他對葉恒再熟悉不過了,隻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有什麼為難之處。
“大公子,乾嘛皺眉啊?有什麼事,交給我去辦。”
“唉,身上錢帶的不多啊。”葉恒倒也不隱瞞。
“錢?帶的不多?公子,我這可還有二十兩黃金。”趙青壓低聲音,目光有些疑惑,公子這個時候,要錢乾什麼?
“二十兩,也不夠啊,剛才洪叔的眼神,就是要我和黃忠將軍以及嚴綱將軍多多學習,這才會讓我護送黃將軍……”
“哦,原來如此,洪將軍算得準。”趙青恍然大悟,隨即問道:“這是好事啊,大公子,跟銀錢又有什麼關係?”
“信弟跟我說過,白馬軍統領嚴綱將軍,指揮騎軍有督導之妙,不在文遠將軍和翼德叔之下,但跟他學,得花錢……”
“什麼?”趙青大驚出聲,見葉恒眼光不對,急忙捂住,又輕聲問道:“我軍大將,都是仗義疏財之人,這嚴將軍……”
“閉嘴,不要亂說,無親無故,彆人憑什麼教你?當然要表示敬意,信弟說了,百兩黃金不算什麼,千兩又如何?”
“百兩?這嚴仲甫……”趙青雙眼睜大,說到一半,連忙改口:“可真有本事啊,厲害,不愧白馬營大將。”
心中想的卻是,這叫什麼事,好大的膽子,長公子和大公子都要收錢。不過為人下者,就該為主上分憂,得想辦法。
“大公子,沒事兒,咱不是還有二十兩黃金嗎?按做生意的規矩,這是定金,大公子答應了,豈會不給,咱們回去再湊。”
“不瞞大公子,我也存了不少,大概有個二十兩……”
葉恒聞言笑了,連連搖頭道:“這我還要你給?本公子家裡能沒有,你讓我再想想,敬意是肯定要表達的。”
“啊……嚏!”此刻在郭嘉的帥帳之內,嚴綱將軍忽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捂住嘴,忙給軍師賠罪,眼中卻有些不解。
我也沒受涼啊,護衛伺候的可好了,難道是什麼人在想我?
“無妨無妨,嚴將軍,大將在即,定要保重啊。”郭嘉毫不在意。
“軍師放心,綱身強體健,隻是,此次顏良文醜或許全出,大公子又在軍中,就算有漢升在,我也有點兒不放心啊。”
嚴綱收葉信錢是有緣故的,長公子毫不計較,他卻是很尷尬的。誰叫自己欠主公錢了,雖然事情過去了,心中卻還有愧疚。
郭嘉笑著看了嚴綱一眼,目視沙盤輕聲道:“顏良文醜所在之地,就一定是冀州騎主力所在嗎?”
“啊?軍師的意思是……”嚴綱雙眉猛地一皺,想了想,也看向沙盤:“難道,顏良文醜是在借此行聲東擊西之法,他們想……”
不等嚴綱說出,郭嘉手指輕搖,笑道:“等前方的訊息吧,有洪彪將軍在,敵軍戰力如何,是不是主力,就能清清楚楚。”
“不過嘉若是沒有猜錯,回信之中,最多是一半主力。”
“洪彪?三曲?”嚴綱一愣,頷首道:“有他在,加上漢升之勇,顏良文醜也無妨,軍師,說不得漢升還能斬殺其中之一。”
“哦,看來嚴將軍對黃將軍的武勇,知之甚深啊。”郭嘉問道。
“軍師,你也說,合作帶兵,就要互相了解才能配合默契。彆的綱不敢妄言,論武藝,漢升在我定邊軍也是前五之數。”
此言一出,郭嘉含笑不語,參謀們卻不少都是麵有驚容。武藝定邊軍前五,那和天下前五,根本沒有太大區彆啊,這麼厲害?
“咋的?你們還彆不信,陰照,有本事賭一把,嚴某就賭河北雙雄,鬥將一定不是漢升的對手,我三十兩,賭你十兩。”
參謀們的表情沒有逃過嚴將軍的雙眼,他立刻對陰照道,眼下,黃忠的榮譽也是整個白馬軍的,絕不能認慫。
陰照笑了,搖頭道:“我是信得過嚴將軍和黃將軍的,就是賭,我也沒那麼多錢啊,比不上將軍。”
“我去,老陰你什麼意思?三十兩,我也全拿出來了。”嚴綱立刻麵色一變,對於金錢方麵,嚴將軍現在有些敏感。
“沒意思,就是信得過將軍。”陰照連忙道。
“報,軍師,南線張飛將軍訊報。”嚴綱還想糾纏,卻有傳訊士卒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