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稱刺頭,也不知挨了軍中多少軍棍,但從來不長記性。這樣的人有共同的特點,每次一立功受獎,就立刻會犯錯誤。
“校尉放心,我吃了將軍那麼多,今年一定第一,陸遠,我也要超過他。”小七子堅定的道,隨即抱拳,將軍請校尉去。
“好,等的就是這一刻,我估摸著,也得讓我們打一次先鋒。”蕭遠聞言立刻興奮起來,拿起頭盔帶上,飛身上馬。
“小七子,累不累,我看看你有多快。”他不忘對小七子道。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校尉你走,我來追你。”後者立刻道。
“走!”蕭遠點點頭,打馬而行,戰馬飛也似的竄了出去。
小七子深吸一口氣,全力奔跑跟在身後,速度居然不遜奔馬!對他來說,這很正常,典韋將軍,經常將他拴在馬上訓練的。
一個縱馬狂奔,一個撒腿緊跟,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虎衛軍與飛熊軍同袍情深,卻也不影響互相間的競爭意識。
蕭遠沒有一點放水,他要在飛熊同袍麵前顯擺一番。小七子雖然是徐晃的親兵,但這一戰之後,他是肯定要回來的。
這樣刺激友軍好嗎?蕭遠才不管,將軍說過,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找借口。沒本事,你就隻能看著彆人顯擺,努力吧。
剛才小七子狂奔過去,已經吸引了一路的眼光,回來又是這種造型,豈能不萬眾矚目?士卒麵上都有驚訝的神情,隨之是不服。
“哈哈哈哈,小七子,果然快,此次大比,蕭某身家性命都壓上去你一定是第一。”顯擺不光是造型,還得加上大笑。
“唉~”剛才的老兵歎了口氣,看了徐傑一眼,連連搖頭。
“你他娘的什麼意思?”後者狠狠的剜了對方一眼,卻沒有說話,實力不如彆人,再怎麼說,都是自己沒理,那是規矩。
很快,蕭遠和小七子就到了臨時帥帳,前者比之後者不過領先了兩三丈,再看小七子,如此奔跑,麵上隻是微微發紅。
“虎衛軍校尉蕭遠,求見將軍。”蕭遠上前一步,高聲道。
“進來。”徐晃言簡意賅,後者立刻掀起帳簾入內。
“聲音給我小一點,先看沙盤,這是最新軍情,爛在肚子裡。”徐晃手托下巴看地圖,也不看對方,口中快速說道。
“諾!”蕭遠輕輕應了一聲,站過去就盯上了沙盤。
下一刻,他的眼光就亮了,沙盤之上,敵我雙方的形勢犬牙交錯。但有一點,都是大軍雲集,尋常人眼中,那是個簡易沙盤。
可在蕭遠這樣的校尉眼裡,就全是真山真水,數十萬大軍。腦海中都是他們對峙的畫麵,耳朵裡,似乎也能聽到人喊馬嘶。
“甘將軍如此用兵,有何用意,又有何危險?”片刻之後,徐晃問道,姿勢卻依舊不變,眼光鎖在地圖上。
“甘將軍此舉,就是完全將自己放在輔助位置,全力策應蛟龍軍,按目下態勢,敵軍若是調動及時,我軍有被合圍的可能。”
“不過張將軍六曲的突進天下無雙,更有陷陣一軍攻無不克。曹軍留在兗州的兵力稍有不足,或反應稍慢,都難以對付。”
說起戰況,蕭遠的語氣依舊帶著一種囂張,但麵色卻認真無比。囂張是他的本性,謹慎用兵,卻是身為將領的職責。
“嗯,那依你看,我軍到了,現在沒有軍令之時,該如何為之,既能策應同袍,又能不損戰局之勢?”徐晃再問。
“將軍,派出一支小部隊,切入潁川,打掉他一兩座縣城。他們若是調集重兵對付甘將軍,防衛必定薄弱,有機會!”
“那他若是來不及調兵對付甘將軍,我軍的小部隊就有可能一頭撞在牆上,頭破血流。”徐晃的回答,不帶任何感情。
“那也沒事,倘若如此能試出敵軍的調動,撞牆又有何妨?”蕭遠一頓又道:“將軍你讓我去,什麼牆,我都給他撞開一角。”
“做不到,遠自己砍下這顆腦袋,獻給將軍。”
“我要你的腦袋有什麼用,仗打不好,你死無所謂,影響全局,你的腦袋賠的了?就是徐某的也不夠,給我細細說。”
蕭遠聞言,麵上卻有為難之色:“將軍,這咋細細說啊,敵情不明,兩眼摸黑,變化不知,現在說的再好都是紙上談兵。”
徐晃聞言,終於轉過身來,雙目如電盯在後者身上。那一刻,縱使以蕭遠的大條,亦是一陣心顫,但目光始終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