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說的是,我軍眼下,可待敵之變而變,忠若能與張飛趙雲二位將軍聯手,必可破敵軍騎軍之力。”黃忠不失時機的道。
葉歡輕輕歎了口氣,搖頭道:“奉孝,你果然是我肚裡的蛔蟲。”
剛才那一刻,葉歡想的是,自己去兗州邊境,以策萬全。一軍和六曲是他起兵之時就在身邊的,那份感情,深沉的無以複加。
郭嘉當然不會允許,但他的勸誡,比之張昭,就要柔和許多了。
“將軍,非嘉一人,若是賈軍師在此,更不會讓主公去。且海龍若是得知戰況,也絕不會讓主公犯險的。”郭嘉認真的道。
十六歲就跟著葉歡,他對主公的了解亦是極深。和曆史上的那些王者相比,葉歡的待下當真是重情重義,但眼下是爭霸。
郭嘉眼中,張海龍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他會猜錯嗎?當然不會!不止是張海龍,甘寧與邱澤胡風都是如此,此一戰,不容有失。
大河之側的戰鬥嗎,打成了拉鋸戰,在蛟龍軍有力的阻擊之下,青州營固然全力以赴,卻也難越雷池一步。
繼續首日的神話,次日甘寧再度上陣,紫鮫斷浪刀展開,威力絲毫不在昨日之下。有特等射手的掩護,他的安全有最大保障。
麵對神威依舊的甘寧,樂進很是無奈,正麵強攻不行,想要偷襲也不行。敵軍對自己後陣的舉動似乎了如指掌,根本沒機會。
尤其是敵軍的親兵,他們對將軍的守護根本就是本能。且那個陣型也一定是經過刻苦訓練的,所有的角度,他們幾乎都能擋住。
蛟龍軍的士卒,知道自己老大的厲害,但大河之側的戰鬥,甘寧展現出的武勇,還是出乎了他們的預料,老大,簡直就是戰神。
紫鮫斷浪刀上的血跡,已經凝結成了紫紅色,深深的印入刀身,洗都洗不乾淨。甘寧也不很清楚,這兩日到底擊殺了多少敵軍。
但他清楚,一日沒有殺儘對麵敵軍,他就不能倒下。
他不清楚,於禁可記得清清楚楚,看著自己精心訓練的麾下士卒,一批一批的倒在甘寧刀下,他的心要淌血,然亦奈何?
戰士的血性告訴他,上,不殺了敵將,還能稱男兒嗎?
但大將的職責告訴他,等,他不信甘寧還能有多少體力,一直如此?對麵畢竟不是葉歡,人的體力,終究是有上限的。
“周必,接下來可得交給你了,我得調養一日。”果不其然,陣上威風凜凜的甘寧,下了戰陣,對周必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累,這種程度的消耗,換了葉歡一樣受不了,甘寧恨不得躺下睡他個三天三夜。但他不能,樂進在一日,就必須耗一日。
“全軍戰死,寧也不能讓青州營,過此處一步。”這句話甘寧從來沒有明言,但蛟龍軍全軍上下,已經有了如此信念。
樂進沒有猜錯,甘寧果然沒有在第二日出現在戰場上,令他大大鬆了一口氣。蛟龍軍也很厲害,可少了這個核心,壓力大減。
但很快於將軍就知道,他的輕鬆,來的太早了一些。當真是一刻也不能放鬆啊,哪怕是心理上的微妙變化,敵軍反擊便接踵而來。
荀彧派出的信使,是在當日下午到達青州營的,也恰恰是樂進撤軍之際。得到軍師將令,樂進當然遵從,卻狠它晚來一步。
日間的戰鬥,已然激烈,但在第一陣結束,第二陣換防之時。敵軍的戰船卻靠了過來,他們的轟天炮,居然打出三百五十步!
司隸之戰攻擊洛陽,徐州之戰攻打汝南,包括六羊山之戰以及之前的城寨爭奪,蛟龍軍的轟天炮,從未打到過如此距離。
最遠的應該是六羊山,兩百五十步!但那是居高臨下。於禁再如何計算,也沒想到三百五十步,況且,還是戰船上裝載的。
對轟天炮這般利器,曹營戰將都下過功夫研究,但沒有實物,最多也就是加強版的霹靂車,一百步,足足遠了一百步!
不,一百步怕還不止,敵軍的攻擊範圍,控製的太過精妙了。以樂進的經驗,這樣的準頭,一定還在射程之內。
說不定,又是甘寧諸葛瑾,給自己布下的一個坑。最令樂進懊惱的是,甘寧明明可以在第一天就用上,給自己震懾。
但他偏不,一定要打成兩邊的慘烈消耗,甚至自己不惜體力親自上陣廝殺。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和青州營放鬆警惕。
演戲?那肯定不是,這幾天蛟龍軍全力以赴了,倘若樂進連這點再看錯,他可以找塊豆腐去撞上一撞了。
自己的傷亡沒有關係,隻要能給敵軍巨大的打擊,甘寧選擇了最為精準的時機,而定浪艦的轟天炮,沒有令將軍失望。
營寨之中,目睹無數敵軍倒在飛來的落石之下,整個營寨都沸騰了,不少士卒將自己的頭盔取下,扔上高空,呼喝十裡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