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楚南就開始用千裡鏡觀察敵軍詳情了,果不其然,那隊步軍厚陣開始逐漸接近,敵軍的應對,亦在將軍判斷之中。
一把撤掉身上的戰袍,楚南拿起將軍送他的戰刀,對左右道:“敵軍步卒攻擊,一旦被我軍所阻,突襲一定要快,要堅決。”
定邊軍中,鐵騎營士卒的血管裡永遠流淌著進攻的血液。同樣的部隊還有一支,便是葉歡身邊的十二隊,我們更要攻無不克!
將軍身邊的十二隊,在定邊軍廣大士卒眼中,從來是不遜與各大王牌的存在,葉歡身邊出來的近衛隊隊長,都是好漢。
於是,當淳於瓊將軍率領步卒對龍驤一軍的防守陣型發動攻擊之時,他們遭受到了最強烈的反擊,且距離拿捏的恰到好處。
剛正麵,是將軍發明的名詞,也是定邊軍所有士卒最喜歡的方式。一對一,麵對麵,誰弱誰死,那才是男兒丈夫,最佳的戰局。
楚南揮舞長刀,親自上陣,小半個時辰的衝殺,六鍛精鋼打造的刀刃全部卷邊。他也不清楚,自己在衝殺之中,擊殺了多少敵軍。
三十三人!他不記得,親兵記得清楚,混戰之中,校尉勇不可當。他一心想要找到敵軍主將對決,可惜淳於將軍一直沒有上前。
冀州軍,牙門將軍淳於瓊,聽到這個名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二軍主將淳於落!但換了我們的淳於將軍,一定親自上陣拚殺!
葉歡是最為注重麾下將領的安全的,但就算是他,也不能阻止麾下士卒的一致認定。不敢直麵敵軍的將領,一定不是合格的主將。
漢末不是後世,作為主將,你是必須要有身先士卒的本領的。這個身先士卒,不是定要上陣廝殺,但至少你要敢親臨一線。
淳於瓊將軍沒有,也許是太過清楚定邊士卒的瘋狂,他離戰場最近的時候,還有一百步的距離,而楚南,卻是殺敵三十!
當校尉將敵軍軍官的頭顱係在腰間,帶著六顆人頭回歸本陣之時,士卒們看向校尉的眼光都是狂熱的,那才是一軍主將該做的事情。
累,也挺累的,不過楚南知道,這樣更能激發麾下的鬥誌。當年邊軍的規矩是割耳朵,可視覺效果,顯然不如頭顱強烈。
之前的短兵相接,龍驤一軍突擊隊拿出了全力,擊殺敵軍三百餘人!自身傷亡,則在百人左右,但在楚南眼中,都是值得的。
“夫戰者,一鼓作氣!初戰的勝利,不管代價如何,都要屬於定邊軍!”將軍之言,楚南一個字都不會忘,首戰,必須要勝。
除了他之外,將敵軍首級係在腰間的,還有很多!渾身的鮮血,猙獰的表情,落在同袍眼中,隻會讓他們興奮無比。
“將軍,讓我去,就是因為南是將軍身邊的人,才更能激勵士氣,倘若龍驤軍需要有人必死,南願意做第一個。”
當夜,在張郃帥帳之中,楚南出言擲地有聲,沒人懷疑他的堅定。
“將軍,南如此說,隻是證明一軍上下,皆有必死之念。不過必死之念不代表該死,我們要拿敵軍的性命來換,絕不有負。”
楚南之言,令得龍驤軍上下儘皆動容,一軍也爭來了先鋒的職責。消息傳出,全軍上下,歡欣鼓舞,此刻的鬥誌,亦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