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沒有讓邱澤等待太久,便正色道:“將軍,單隻牽製樂進之青州營,李典之陳留營已經足夠了,敵軍將無力再向北。”
“卑職淺見,將軍可傳書與軍師,備述此事,讓魏郡友軍,再無後顧之憂。隻要魏郡一戰,我軍可竟全功,邱罔之處,便是全……”
郝昭說著一頓,撓撓頭,麵上稍顯尷尬,接下來可不是好話。
邱澤見了一笑,瀟灑的聳聳肩道:“伯道,我陷陣與戰陣之中,隻講戰情,沒那麼多顧忌,你說的對,就是在所不惜。”
“不過嘛,你也彆光順著我說,告訴你我軍的戰術,是讓你來挑刺的。任何時候,都要居安思危,你不找弱點,敵人會找。”
“將軍,可我當真找不到眼下我軍的弱點,強要說的話,我們是不是要留出一部分兵力,確保後路的通暢?”郝昭想著道。
“嗯,後路通暢,極為重要,此處有軒朗將軍在,運輸隊說起來是運輸隊,但他們是定邊軍的運輸隊,沒有不能打仗的。”
“將軍,那要這麼說的話,卑職覺得,甘寧將軍可以撤了。”得到邱澤的鼓勵,郝昭的膽子大了很多,當下便道。
“我去,讓你說,你還真敢說,甘將軍可是主將,我指揮他?”邱澤雙眼一眯,看了郝昭片刻之後方道。
“將軍,南山武院說過,戰陣瞬息萬變,要隨之變而變。觀我軍過往戰例,也有不少是以下指上,徐州之戰,朗將軍就是如此。”
“喲嗬?你也會說,那可是第一副統領郎騎竹!”邱澤麵色一正。
“將軍,你也是陷陣一軍的統領,我軍步軍第一王牌,說起來,是不是還要在郎騎竹將軍之上?”郝昭振振有詞,絲毫不懼。
邱澤聞言不置可否,盯著郝昭道:“伯道,既然有此想,那就幫我給甘將軍作書,一切要考慮細致,若有所失,可不容你。”
“做便做,卑職立刻可為之。”郝昭語氣越發堅定,邱澤算的沒錯,斷後之戰,陷陣同袍給郝昭帶來的啟發,是無可估量的。
在自己獻策阻擊李典之後,具寧明明可以率軍後撤,沒有人能說他分毫,一樣是完成了任務。可具司馬心中,卻隻有戰局。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隻要對全局有利,他的決斷堅定無比。
自己對也好,錯也罷,自有甘寧將軍和諸葛軍師去做決斷。可要是看出來不說,讓戰機白白溜走,郝昭會覺得,對不住具寧。
“來啊,拿紙筆給他,讓他慢慢寫。”邱澤交代一句,回頭重新觀察軍情,轉身的一刻,他是笑的,果然是個優秀的人才。
那一刻,邱澤心裡想的是,胡風之後是自己,那自己之後呢?陷陣一軍的統領絕不能是庸才,至少眼下,郝昭已經有潛質了。
論經驗,說戰術能力,現在一軍的很多曲長、校尉,都在郝昭之上,但那種大局觀是天生的,加以訓練,他將不可限量。
一軍在胡哥手中成型,攻無不克,在自己手中精益求精,不斷進步!這是定邊軍的傳承,也許不久之後,他就會推薦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