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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頭萬緒,紛繁複雜之時,你要破局,首先要找到線頭。
眼下,呂虔將軍在潘鳳眼中,就是那個線頭,抓住他,破全局。
麵對眼前兵敗如山倒的局麵,呂虔顯然慌了,戰前他再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五萬大軍,哪怕全是郡國,敵將竟然全線反擊。
倘若麵前的不是五軍,而是三六九曲之中的任何一曲,他可能會有防備。因為騎軍最喜歡做的,就是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
可敵軍全是步卒啊,與騎兵的衝擊力和速度相比,潘鳳怎能擊潰自己的大軍?以至於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有點恍惚。
五萬人馬,行軍隊列能夠派出十餘裡,列成方陣,占地數裡。就這樣敗了?敗在數千敵軍,還是步卒手中,且是這般場麵?
呂虔的心理,在此刻有點像後世被告知得了絕症的病人,他不信,懷疑。要等到完全冷靜下來之後,才能麵對現實。
但戰陣之上,誰會給你冷靜的機會?尤其是潘鳳這般戰將。
夜色朦朧,戰場混亂,也乾擾了敵軍的視線。直到潘鳳領軍衝至距離大旗三百步,呂將軍才終於反應過來,他立刻撥馬而逃。
潘鳳的大喝,並沒有葉歡典韋那樣的威勢,對冀州軍的威懾,也遠不能與前二者相比。但加上眼下的戰局,卻足令呂虔崩潰。
慌亂之下,加上潘鳳不斷逼近,他又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慌不擇路之下,居然無人護衛大旗,士卒們紛
紛隨之而退。
當年葉歡初上戰陣,率領十二隊在北曲穀阻擊匈奴騎軍,真正臨敵的隻有兩人,他和何滿倉。他是打仗的,何將軍當時是扛旗的。
“滿倉,彆傻,命比軍旗重要,該跑的時候就扔掉。”戰前,葉歡沒忘記對何滿倉說上一句,但其時,情況是極為特殊的。
戰旗,尤其是中軍大旗,在大戰之中象征著主帥所在,是所有士卒心中的寄托,意義極其重大。因此,護旗的士卒,多是精銳。
但主帥已經率先撤退,眼前戰局又是全崩的局麵,再精銳的士卒,又如何能試潘鳳開山大斧的對手?何況身邊親兵亦勇猛如虎。
雙臂角力,開山大斧全力劈砍,但聞一聲響動,大旗旗杆從中而斷,直直的倒了下來。潘鳳與親兵士卒,在此時齊聲發喊。
“敵將呂虔已殺,敵將呂虔已殺!”混戰之中,他們的聲音還不夠清楚的話,那麼五軍士卒隨之而來的千人齊聲,就更加清晰。
大旗代表主帥所在,大旗一倒,忙於奔逃的士卒,豈能看清主帥的所在?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隻會選擇相信,或者根本顧不上。
逃命還來不及,主帥死活,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練兵練兵,除了軍事技能之外,最重要的是軍人意誌,那是他們與百姓的區彆。
此刻在戰陣上的敵軍郡國,和剛剛拿起武器的百姓,實在沒有多少區彆。至少在潘鳳和五軍士卒的眼中是如
此,完全沒有戰力。
軍旗一倒,和擊殺呂虔的效果是一樣的,此刻潘鳳已經不再率軍追擊了。五軍衝鋒的陣型也為之一變,開始趕著敵軍前行。
現在不需要俘虜,崩潰的敵軍心膽俱寒,亦根本用不著擊殺。殺敵,在此刻,隻是為了增加敵軍的恐慌,讓他們一心逃竄。
否則,五萬人啊,站在那裡讓你砍,至少也得一個時辰。
潘鳳還要根據戰局變化,調整士卒的體力,以利接下來的作戰。但追擊是必要的,敵軍越是奔逃,最後就越難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