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不以為意,輕鬆的道:“不急,就是官
府判斬刑,也得給人吃飽不是?咱們雖然戰陣為敵,到底相識多年,更該如此。”
顏良聞言頷首,他是豪傑之士,視死如歸,卻也不需故作姿態。當下一抱拳,又問:“葉將軍,工橫兄之遺體,顏某可能一見?”
死,顏良不怕,但與文醜多年好友,情同兄弟。倘若要被葉歡斬首,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死前,再見一見兄弟。
聽顏良提起文醜,葉歡張飛的麵容皆是一正,前者歎了口氣道:“此乃士平的義氣,歡自當允之,也當將工橫,送回故裡!”
“哦?”顏良雙眉一揚,抱拳道:“如此,多謝葉將軍了。”
葉歡擺擺手:“豪傑之士,忠勇之人,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似工橫此舉,亦是當年歡在邊軍的追求,不論敵我,當敬之。”
說著,舉起一杯水酒,對天遙祝:“各位,這一杯,歡當敬文醜將軍,來,你我且共飲之。”言罷,喝了一半,一半灑在地麵。
聽葉歡說的悲壯,顏良為之所感,捧起水酒,照樣而為。
高覽淳於瓊眼中,稍稍有些訝異,但見葉歡言辭懇切,不似作偽。且對文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死戰,亦是心中敬佩。
放下酒杯,葉歡目視半空,眼中露出追憶的神情,接著微微搖頭。
“葉某沒有想到,當年一切聯手,對朝中奸佞,聯軍奮勇,討伐國賊!何等英雄豪氣?卻不料,本初兄居然會為此舉動……”
說著,
葉歡的眼光在顏良、高覽、淳於瓊麵上一一掃過,正色問道:“各位,在冀州諸君眼中,葉某難道當真是大奸大惡?”
高覽淳於瓊的目光,微微有些閃躲,前者心中,原本就未深信此事。與定邊交手,亦是想揚名與天下,至於後者,深知葉歡之威。
且今世不同於原本時空,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無人不知。可葉歡?至少說他的種種,全都是推測或是揣測,並無實證。
當年在洛陽,天子信重,內臣外戚權勢熏天之際,亦對之最為忌憚。若不是意外的重病加身,在很多人眼裡,大漢必定中興。
隨後的冒險深入東都,聯軍討董,扶少帝劉辯。葉歡其言其行,可謂無懈可擊!想要正麵直言相斥,怕是剛如田豐也做不到。
“葉將軍,良為戰將,自當全力奮戰!技不如人,兵敗魏郡,有死而已,將軍如此相問,又有何意?”安靜了片刻,顏良回道。
原本他就保定了必死之心,也打定主意,堅決不降。但今日見到葉歡,卻多少有些心虛,葉郎之口,威力不在風翅鎏金之下。
葉歡聞言,不置可否,目光再度看向高覽與淳於瓊。一陣對視之後,二將並未出言,但卻低下了頭,不敢再與對方直麵。
“舅父……”壓抑的氣氛下,袁尚終於忍不住出言了,他起身抱拳為禮:“方才舅父言及,要送尚回去,不知……”
所謂千古艱難唯一死,顏良等
人可以視死如歸,袁尚卻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