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暗影傳訊之人,葉歡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加濃烈。
“啟稟將軍,廬江傳訊,孫策將軍兩月之前感染風寒,病情不斷加重,半月前,已經臥床不能理事,江東群醫無效。”
聽見暗影士卒的聲音,葉歡的一顆心又有些下沉,不能理事?
“張離還在廣陵嗎?”想了想,葉歡深吸口氣問道。
“回稟將軍,離師在廣陵,產後恢複極好。”
“傳我口訊,讓張離前往廬江,無論如何,要治好伯符。”
“諾!將軍還有什麼訊示?”
“去吧,速速傳訊。”葉歡擺擺手,又對花奇道:“速去回春館請張先生,勞煩他也火速趕往廬江,要用最快的速度。”
“諾!”花奇轉身就要走,聽見那個消息,他心裡也是一個咯噔。孫策之與將軍,愛徒也,他是親眼看過少帝事後的將軍的。
“等等,定要好生想求,也要妥善安排。”葉歡又加了一句。
“將軍放心,奇定會安排妥當!”花奇答應一聲,縱馬而去。
葉歡站在車上,眼光望向南方,心裡卻也不知是如何滋味。此時一陣冷風吹來,不由一個寒顫,葉丁急忙為他撐開打傘。
傘擋住了風,也擋住了葉歡的目光,他有些用力的將之一扯。葉丁一個趔趄,差點跌落車下,卻是迅速站好,擋在側麵。
甄宓見了,知道眼前的異常,定是葉歡擔心孫策所致。想想三月之前離開,小霸王親自派人送他,英風豪氣,尤在眼前。
“葉郎,世人多有病患,孫將軍身強體健,當可無礙。”站在葉歡身邊,她柔聲說到,右手則輕輕拉扯他的衣袖。
“宓兒,你……”葉歡之言戛然而止,他想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這世上唯有他知道,小霸王原本
時空,隻活了二十七歲!
今年是建安四年,也就是一九九年,距離原本時空孫策被刺,隻差一年。但有了自己這個不安定因素,靈帝亦是提前了一年。
“難不成,冥冥中當真有天數?伯符還是難逃宿命?”葉歡眉頭緊鎖,他當真寧願看見孫策與他為敵,都不願之英年早逝。
病重不能理事?似葉歡孫策這般戰將,身體強健,一般不會有病,但當真臥床,定是極為沉重,且一定就是重症嗎?
此刻,寒風越來越大了,葉歡想著心事,卻猶自不覺。葉丁見了,靠近輕聲道:“主家,風太大了,甄小姐受不了的。”
葉歡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拉著甄宓入車,不忘給了葉丁一個眼神。
“將軍,孫策將軍一定能吉人天相。”葉丁誠懇的道。
回到車中,葉歡搶在甄宓前麵,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後者一口喝下才道:“葉郎,看你神情,莫非懷疑孫將軍之病?”
甄宓本就是個玲瓏心肝,走南闖北更是見識極多。從葉歡的安排和神情之中,她看出了諸多不對,孫策為何偏偏在此時?
“病也好,有人暗自下手也罷,倘若伯符因此有個意外,歡會讓所有相關之人,給他陪葬!”葉歡深吸口氣,重重的道。
說完,他又靠向窗邊:“葉丁,傳令下去,消息不能間斷。”
“將軍放心,丁已經安排了,劉軍候去了。”回應立刻響起。
看著甄宓麵上的憂色,葉歡甩了甩頭:“宓兒,那是伯符,在我心中他與……和恒兒信兒他們一樣,我真的不願……”
甄宓聞言眼中一亮,問道:“孫將軍與……你是不是想說,天子?”
感受到葉歡的沉重,甄宓心中很是複雜,既是心疼,有為他不對自己隱藏情
緒覺得欣慰。此刻聽他吞吐,立刻察覺到了。
葉歡搖搖頭,又昂首向天:“文台兄,你在天之靈,保佑伯符。”
近來,他一直在猜測曹操會采用什麼樣的謀略,越是大局在握,他越想麵麵俱到。現在看來,恐怕除了謀略之外,還有……
意外,自己控製不了的意外。
江東傳來的消息,令得葉歡心情沉重,但事情還得繼續。三天之後,他到達了目的地,眼前的景象,卻是頗為熟悉。
空地之上,樹立著營寨,兩名風姿綽約的中年男子,正在帳前等候。都是一般的盛世容顏,例外在於,右邊的略顯消沉。
“葉丁跟著我,其餘不用靠近。”葉歡想著落車,緩步而行。
“將軍,那不行,得帶上暗九!”出乎意料,葉丁第一次違背了主家的意願,帶著一名黑衣劍客,跟上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