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胡風到達廣陵軍大營,陳到帶著親兵出大帳迎接。
門前守軍知道是胡將軍,驗證身份之後,已經領著往帥帳趕。巡守士卒見了,莫不舉槍為禮,眼前之人,可是個軍中傳奇。
胡風微微頷首致意,看著壁壘森嚴的營壘,心中也在暗暗點頭。
“觀安營紮寨之法,陳叔至是有真才實學的,他在我軍資曆尚淺,威名與諸位將軍相比不足,胡風,你要牢記軍師將令。”
同時,胡瘋子也在告誡自己,廣陵隨時可能成為戰場。
遠遠的見到一行前來,雙方同時加快了腳步。到了近前,陳到快步上前,胡風的動作也是一模一樣,腳步飛快。
“山地飛龍統領胡風,奉將軍軍師將令,前來廣陵。參見陳將軍,今後若有戰事,風當聽將軍調遣,共守此地。”
不等陳到行禮出言,胡風搶在前麵,軍禮嚴謹,語音渾厚有力。
“呃……”陳到微微一怔,原本他是要搶著先行禮的,畢竟對方是軍中宿將,威名赫赫,沒想到胡風的動作比他快。
當下急忙上前相扶,抱拳道:“胡將軍客氣了,將軍乃軍中前輩,該到多向將軍請教才是,還望將軍不吝指點。”
胡風軍禮嚴謹,態度端正,陳到出言,亦是極為真摯,敬意十足。
後者聞言退後一步,再度一禮:“陳將軍,不可如此,今在廣陵,將軍為主帥,隻有上下之分,沒有前輩後輩。”
說完方才一笑:“將軍不嫌風粗淺,但有所問,知無不言。”
陳到重重頷首:“胡將軍太謙,現有軍情,請將軍入帳共商之。”
“諾!”胡風身軀一正,軍姿如鐵。
說完,二人共入帥帳,見了方才一幕,士卒麵上皆有振奮。
故作姿態?是的,胡風的確
是有做給廣陵士卒看的意思。但卻是真心實意,他要樹立陳到身為主帥的威嚴,更好的指揮三軍。
數年之間,葉歡給廣陵補充了不少精兵悍將。定邊軍的尿性,胡風再清楚不過了,執行軍令絕不含糊,但要讓他們信服?
就是張飛趙雲,身為葉歡師弟,都唯有靠真本領,那是鐵律。
方才在陳到身後,就有不少是他的舊相識,久彆重逢,興奮之下,要上前相見。胡風更要搶在前麵了,將自己的態度表明。
“海龍,滿之,我和陳叔至不熟,你們在徐州與之有過作戰。還請將叔至所長,細細說與我聽,將軍重任,風不敢怠慢。”
收調前來,葉歡郭嘉隻是一條軍令,胡風則深感重責。想了想,他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張海龍和臧空,二人對徐州頗為熟悉。
“陳叔至吧,跟趙雲將軍有點像,性情偏溫和一些。為將之才空不擔心,就是軍中擴編,去的人多了,瘋子你懂的。”
臧空首先回應,徐州之戰,他是主將,必須要去了解麾下戰將。要是葉歡在這裡,聽見愛將這句話,定會心中暗讚。
史書記載之中,便言陳到像趙雲,性格溫和謙遜。
“所以瘋子你去了,最好把姿態放的低一些,做給那幫家夥看看。我軍執行軍令雖不用擔心,可主將威嚴,與戰時亦有大用。”
“姿態放的低一些?臧滿之,彆文縐縐的,給我說清楚一點。”胡風聽得很是認真,等對方說完,他繼續言道。
“哦?瘋子,你也覺得,臧某最近出言,文氣了很多……”臧空聽了,顯然感覺良好,他是一心以公義哥為楷模的。
“差不多得了,說事兒。”胡風沒好氣的將之打斷。
“好。”臧空頷首:“就是說,你待陳叔
至,要如各軍主將一般,要是不夠,你就拿他當將軍,你平時在將軍麵前如何……”
張海龍在一邊,聽得連連皺眉,忍不住上前將臧空扒拉到一邊,指著胡風看向臧空道:“胡說什麼,你讓他對陳叔至如將軍?”
聽了張將軍之言,一些親兵參謀不禁認可,這也太過了吧?就算那是一軍之將,要有帥者之威,和將軍相比?
“就瘋子在將軍麵前那模樣,人陳叔至得給他欺負成什麼樣?還主將威嚴。臧滿之,你是來幫忙,還是來拆台的。”
下一刻,眾人又是一陣詫異,原來他們想錯了,張將軍口中之言,根本不是那個意思。胡風在將軍麵前什麼樣,誰不清楚?
尊敬是肯定的,甚至說是崇拜。但軍中將領,這種崇拜和尊敬,隻會放在心中,外間場合,那是循規蹈矩,兢兢業業。
可平常之時?胡瘋子敢用將軍用過的水杯喝水,將軍不以為意。說話更是想說什麼說什麼,將軍也從來都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