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涼州騎的戰力,葉信身為統領,自然有深入的評估。
西涼鐵騎的底子,加上長公子、馬超,郎騎竹的訓練,齊裝滿員。在一眾諸侯眼中,涼州營假以時日,便可與四大騎軍抗衡。
但一支強大騎軍的誕生,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西都一戰,便是對涼州營戰力的最好檢驗,麵對華雄樊稠,雙方平分秋色。
場麵上是平分秋色,葉信和郎騎竹心裡清楚。比之西都,新生的涼州營還是稍遜一籌,敵軍很強,出乎戰前的預料。
漢中一戰再度證明,華雄統領之下的西涼鐵騎,與定邊騎軍半斤八兩。典韋,徐晃、周倉包括甘寧都不會否認。
除了定邊軍的四大騎軍,這支西涼鐵騎,就是最強的。
在典韋呈遞給葉歡和兩位軍師的戰報之中,有著詳儘的分析。定邊軍在不斷變強,敵軍也是,包括西涼步卒的戰力在內。
漢中的戰報,葉歡有,高順當然有。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兗州軍的戰力,魏郡之戰,他們是全力發揮了嗎?
於禁的青州營,李典的陳留營,高順不擔心。不是對手不強,恰恰相反,兩軍都很強,但陷陣曾經與之有過正麵交手。
虎豹騎,是高順最重視的一部,他們有能力在局部改變戰局。
麵對高將軍,葉信的出言,也是十分謹慎的。魏郡之戰,虎豹騎損失不小,但西都漢中兩戰下來,涼州營亦有折損。
虎豹騎,將會成為長公子的大敵,必須對之有深入的考量。
高順聞言點點頭:“長公子果然謹慎,不過以順觀之,涼州騎的戰力,定在經曆魏郡大戰之後的虎豹騎之上。”
葉信聽了,心中微微一動,他的確是出於謹慎。信心是一回事,關係戰局又是另一回事,實力差彆,
決定主帥的用兵。
長公子對自己有信心,同樣信任高順的判斷,高將軍幾乎沒有錯過。他要等的是下文,將軍如此問,必有緣故。
“元直,子瑜,長公子,敵之所為,在於惑我耳目,讓我不知其所攻之在。觀近來種種動向,必是安排巧妙,步步連環。”
高順負手再道,足下緩緩的圍著沙盤打起轉來。
徐庶微微頷首,心中清楚,高將軍是想到應對之法了。每一次胸有成竹之時,他都是這般,圍繞沙盤,邊走邊言。
“目下,我軍還缺乏具體的軍情,且不知四方,還有何意外出現?敵軍當會對此加以利用,使順用兵,總有桎梏,難以靈動。”
高順說著腳步一停:“既然如此,敵之所欲我之不欲,順又為何要顧慮那麼多?不如反其道行之,我軍隻抓敵軍要害。”
聽到這裡,諸葛瑾眼中一亮,言道:“高將軍,之前問起長公子虎豹騎若何?難道所言敵軍要害,就在此間?”
“子瑜先生,虎豹騎以曹軍大將曹純夏侯淵為首,輔以虎將許褚等,滿編三萬餘。經魏郡一戰,按我軍戰報,折損兩成……”
“順就當他齊裝滿員看,從魏郡之戰與西都漢中兩戰觀之,順以為,虎豹騎確是強敵,曹純有統軍之才,不過……”
“不過敵軍雖強,比起華雄等人統領的西涼鐵騎,還稍有不足。”見將軍投來目光,徐庶一笑道,接得相當自然。
“差的應該還是經驗,論將才,華雄樊稠等人未必能勝曹純夏侯淵,可其與我軍十餘年糾纏,經驗與訓練,卻要勝之。”
“長公子的涼州騎,在此處,絕不輸給虎豹騎。我以涼州騎為箭頭,輔以蛟龍軍各營,就是要打他的王牌,其他不論。”
高順和徐庶
一唱一和,充滿默契,諸葛瑾心中更為明晰了。
高將軍的戰術,無非是八個字,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將軍,以謹觀之,此計可行。敵軍是要惑我耳目,令我不知其所攻。高將軍還他一手攻其要害,有針鋒相對之效。”
諸葛瑾認可高順的戰法,與其等待消息,不如主動出擊。這與司隸的穩字當頭並不矛盾,原因很簡單,有高順在。
“將軍,機會出現,信定會與曹軍虎豹騎,最大殺傷!”葉信接道,此刻他也懂了高順的戰略,攻敵必救!
戰陣交鋒,主動被動之間,至關重要。高順穩重,不代表他會一味死守,且抓緊虎豹騎,等若是打蛇打七寸。
高順聞言點點頭,對參謀揮揮手,立刻就有一副沙盤抬了上來。葉信諸葛瑾見之,皆是暗暗稱道,將軍果然是謀而後動。
“諸位,曹軍對虎豹騎的行跡,隱藏極為小心,但從其調兵遣將之中,總有蛛絲馬跡。此處乃是順之預測,偵察營已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