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軍帥帳之中,葉恒出言之後,四周一時有些安靜。
參謀們暗暗點頭,何超麵上則露出興奮之情,但隨即消失。
黃忠微微皺眉,想了想道:“大公子……”
“將軍……”葉恒難得的搶過了話頭,從黃將軍得神色之中,他看出了一些:“恒隻論戰局,將軍之見是也,恒最為合適。”
說著指向沙盤:“目下戰局之要,如將軍所見,在於引出呂布的飛獠雄騎。從此處而論,恒率軍親至,恐勝將軍親臨。”
說話間,葉恒搖了搖頭,有點自嘲的道:“恒亦知將軍與各位的心意,說實話,我挺煩這個的,蓋因,我是父親之子。”
此言一出,黃忠倒是有點無言以對,當大公子用最平常的語氣說出心中煩惱之時,帶給所有人的感覺是兩個字,真實!
唯有何超點點頭,向著葉恒身邊站了站,眼神之中是堅定之意。
葉恒頓了頓,認真的看向黃忠:“將軍,也正因我是父親之子,在呂布心中,更有分量,在軍言軍,誘敵非我不可。”
“論軍略,武藝,恒不如信弟,毅弟,唯有葉家兒郎之誌,始終不墮。軍中之事,哪兒有不險的
,葉將軍當年邊疆……”
“衝擊萬軍之時,若還是心存顧忌,豈有日後的定邊無敵?”
葉恒說著一抱拳:“黃將軍,請信恒之能,即使呂奉先來襲,有將軍在後為我之援,又有胡陳二位將軍,也可應付裕如。”
接著卻是一笑:“眼前戰局,恒還來對了,若是我信弟毅弟二人之一在此,呂布說不得還會心存忌憚,未必有恒合適。”
初始的緊張之後,葉恒越說越是順暢,暢所欲言,心中痛快。在他眼中,黃忠將軍方才之言是極有道理的,正是戰機所在。
“大公子,豈能如此說?忠對公子,向來有敬佩之意。”黃忠搖頭正色道,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能不出言了。
說句實話,他還真未想過,利用葉恒的身份,營造形勢引誘飛獠雄騎。但大公子一言卻提醒了他,不由得心中一動。
但也隻是一動,想起將軍待自己若何?他豈能讓公子範險?
“黃將軍,黃叔,其實將軍也知道,恒是最合適的。倘若我不是將軍之子,戰機所在,叔父身為大將,豈會有半點含糊?”
“我軍之中,戰機最重,恒問叔父與帳中各位,換了軍
中任何一名校尉在此,誰會因為其中危險,而不敢出戰?”
葉恒聲音漸漸增大,參謀軍官們聞言,不自覺的就是昂首挺胸。大公子說的對,隻要有戰機在前,危險?危險是家常便飯。
黃忠聽了亦是心中暗讚,他方才之言,可不是故作姿態。主公的這些公子,但凡入了軍中,誰不是在屍山血海中廝殺?
葉恒,葉信,葉毅,除了葉家兒郎,定邊軍的那些將門之後也全是如此。入軍上陣,就要將生死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