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軍主將,如今更是一方之帥,麯義是謹慎沉穩的。
但有件事,一直盤桓心頭,之前不說,是怕自己的想法並不成熟。眼下的戰局,卻令他心頭的擔心越來越重,終於……
“軍師,嚴某前來,其實亦是麯義將軍,有要事要我向軍師稟報。”到了車上落座,嚴綱一刻也沒有耽誤,便在案幾上擺開了。
茶杯,茶盅,身上的玉佩,掛件,都成了嚴綱的道具。不片刻功夫,案幾上呈現的,已經是定邊軍與曹軍對峙的形勢。
“軍師,麯義將軍始終擔心此處……”嚴綱說著向腰間一探,卻掏了個空,正當他想取茶杯之時,臧空的水壺遞了過來。
前者很是自然的接過,將之擺好之後方道:“軍師,臧將軍,一旦敵軍在此處有所行動,單憑我軍兩軍騎兵營,未必……”
“如此一來,丹陽白耳精兵的後方,將會遭受敵軍攻擊。倘若最壞情況出現,廣陵一旦失守,對各處亦有聯動。”
嚴綱的訴說越來越是認真,麵容亦越來越為沉肅。臧空就站在他身後,左手抱腰,右手支頜,隨著嚴將軍的言語,不住頷首。
“仲甫將軍,這是麯義將
軍的看法?”待到對方告一段落,賈詡方才得空問道,之前嚴將軍一直說的很快,根本沒有縫隙。
嚴綱重重頷首:“軍師,麯義將軍有大將之才,且他對戰局的分析,綱覺得絲絲入扣,敵軍若有奇計,極可能在此間。”
賈詡拈須頷首,又問:“既然如此,麯義將軍又有何應對之道?”
“軍師,麯將軍既然讓嚴某親來,自是要向軍師稟告,同時也給龐統軍師去了親筆信,目下戰局膠著,龐軍師尚未回應。”
說著,雙手重新在案幾上移動:“軍師,先登軍必須要動了,不能再等張遼將軍的鐵騎營,綱之白馬營,可擔當突進之任。”
手中移動,口中不停,很顯然,嚴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從臧空麵上的凝重就看得出來,他說的軍情,極有可能發生。
“仲甫兄,空覺得若真如此,這一手可行,不過嘛,論及此處,可能由空率軍,會比嚴將軍更為合適。”臧空想著道。
嚴綱一擺手:“滿之,論此作戰,你的確能比我稍勝一籌,但眼下是白馬義從,並非九曲,職責所在,嚴某必往。”
一番話,嚴綱說的是斬釘截鐵,聽得賈詡臧
空,皆是心中佩服。以二人的眼光,都能看出他的辦法,是九死一生之法。
說到底,很可能是用白馬義從的傷亡,去換取必要的時間。言語之中,亦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且戰術運用,詳儘通透。
“嚴將軍,此也是麯義將軍之謀?”賈詡不置可否的再問。
“軍師,是麯將軍與我及張將軍,多番推演之後,得出的應對之法。滿之,你當也看得出來,一旦……此當是……”
“軍師,嚴綱將軍說的是,論掌控白馬義從,沒有人能與仲甫兄相提並論。空信得過嚴將軍,定可化險為夷。”臧空續道。
賈詡聽了,眼光落在飛雲騎副統領麵上,卻是彆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