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簡單,但在戰場瞬息萬變電光火石之間做出應對,考的就是主將的戰術能力,還有一點很重要,士卒的執行能力。
就白馬軍目下擺出的陣型而言,可謂兩全其美,毫無瑕疵。包括他們的誘敵,在敵軍眼中,十分逼真。
一開始,太史慈的確如嚴綱所料,是衝著中軍突前去的。見敵將如此,嚴綱麵上閃過欣然之色,可下一刻,就變了。
哪怕此時太史慈率領徐州騎軍,還是衝擊之勢,嚴綱卻看出了異常。無論太史慈還是徐州軍,他們的衝擊速度有所控製。
嚴綱會看錯?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的感覺,從未錯過。
“太史子義,行啊,右翼是吧?”在念頭升起的同一刻,太史慈的衝擊方向變了,變成右翼,且全軍加速。
騎軍作戰,猛將為先,這句話,太史慈實在聽的太多。猛將與其中,不
但要威不可當,更要將自己,完美的融合進去。
你猛將為先,我能不能專打你的猛將?隻要乾掉最鋒銳的那個箭頭,針鋒相對之下,便可瓦解敵軍戰術,轉而反擊。
理論上,那是最正確的應對。但實戰之中,無數人嘗試過無數次,經驗證明,葉歡典韋張飛為箭頭,你根本擋不住。
武藝頂尖,氣勢超強隻是其一,關鍵還在那句話,能將自己完美的融合在陣型之中。你想針對我?儘管來試試。
多次嘗試之後,導致西涼鐵騎隻要麵對葉歡衝擊,從來不會在正麵與之相對。包括幽州之戰的白馬義從,擋不住的。
再強的騎軍,也擋不住葉歡典韋親自衝陣的鋒銳,反過來呢?
太史慈不會覺得,定邊軍擋不住自己。
比之葉歡典韋張飛,皆是太史慈的目標,論武藝,他不會覺得遜色多少。問題在於,兩軍騎軍之間的實力對比。
戰馬,騎弓,經驗,說白馬軍碾壓徐州騎軍,不會過分。這般情況下,猛將的個人力量不說不在了,卻被大.大的削弱。
當年的第一次冀州之戰,臧空、趙大龍、趙大壯,便是如此對付顏良文醜的冀州騎。我讓你縱橫無敵,看你會不會累!
中路的敵軍,一定是誘餌,太史慈相信自己真的率軍衝殺而上,一定可以取得戰果。正麵對衝,即使白馬,也非他對手。
接下來呢?嚴仲甫擺出扇形陣,以白馬的機動,他們的回縮會快如閃電。到那時,兩翼包抄,加上八方飛射……
麵對敵軍應對,太史慈的變化也很快,打你的側翼外圍。隻要我的攻勢夠猛,你的其餘各部,想要包抄,沒那麼容易。
而我,有步卒堅陣作為後盾,進可攻退可守。首先要壓製的,就是敵軍的
機動能力,或者說,將他們的機動力不斷消耗。
麵對嚴綱統領的白馬騎,滲透下邳作戰,太史慈絕不會想一口將對方吃掉。這個想法很美好,卻絕對做不到。
利用戰術戰法,消耗其實力,讓其逐漸變成疲兵,再緩緩圖之。
荀攸之見,亦是太史慈心中想法,對付白馬,最佳莫若此。
飛快的做出變化,奔襲敵軍右翼,和取得一定戰果相比,太史慈更想看看,嚴綱是如何應對的,他需要向對方學習。
一個徐州之戰,子義將軍曾二位兄長坦言,自己的所得,比之之前幾年戰陣,都要實在。這幾年,他亦在不斷學習。
張遼、張飛、嚴綱,臧空,這些騎軍戰將,都是他的目標。此刻心中亦是興奮的,他的對手,是騎軍戰術的集大成者。
果不其然,當他做出應對之後,白馬義從的反應純出自然。右翼的立刻後縮,且在後縮的過程中,兩邊一樣在分散。
一瞬間,白馬軍的右翼成了中路,同樣的凹陷戰術,還是要讓太史慈和徐州騎軍,衝殺進來。與之同時,騎射戰法展開。
左翼的白馬軍則是穩住一部不動,另一隊,開始向步軍堅陣逼近。看他們縱馬的模樣,似乎根本未將步卒,放在眼中。
佯攻?不完全是,那應該是白馬的試探性進攻。他們有很多手段,去推斷出麵前步卒的戰力如何,倘若你稍稍露出縫隙……
敵軍的猛烈攻勢,就會在任何時候,任何一點發起。
六曲衝陣無敵,是個傳說。實際上,衝陣這種騎軍常規戰法,白馬的威力絕不會差,最多也就是九成九與九成的區彆。
嚴綱的目的還不僅僅與此,他更想通過自己的反應,看清對麵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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