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她的母親,是千年來唯一抵...)(2 / 2)

她的頭發有些亂,但是這份蓬亂衝淡了她身上的冰冷精致感,反而讓人親近起來。江少辭忍住了抓一抓她頭發的衝動,說:“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的遺物既非靈藥,又非法器,為什麼會作為獎品出現在大比名單上?”

牧雲歸怔住,江少辭又掃了眼她素淨的臉,心想可真像個琉璃娃娃。

好想捏。

這樣想著,江少辭就裝作提醒她的模樣,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大義凜然道:“甚至那麼高昂的報名費,可能都不是偶然。你啊,長點心吧。”

牧雲歸全幅心神都在大比上,並沒有注意江少辭戳她腦門。牧雲歸顰著眉心,不解道:“我孤身一人,無財無勢,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圖謀?若大比真的是有預而為,那他們想做什麼,竟這般大費周章?”

江少辭一擊得手,順便戳了戳她的臉頰,說:“這得問你自己。”

牧雲歸本著臉,站在院子中想了良久。她從小在天絕島長大,天賦不是最佳,修煉不是最快,渾身上下並沒有什麼特殊。若非說和島民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她來自外界。

她的母親,是千年來唯一抵達天絕島的外人。

再結合母親的發簪出現在大比獎品上,牧雲歸模模糊糊生出種預感,莫非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其實是衝著母親來的?

江少辭隨意靠坐在欄杆上,長腿自然及地。他瞧著牧雲歸的樣子,問道:“你當初是怎麼解開封印的?”

自從江少辭醒來,兩人很少談論那天的事。牧雲歸沒有問江少辭的來曆,江少辭也不問她為何能解開仙門精心設置的封印。牧雲歸跟著江少辭坐到涼亭,說:“母親走前給我留下了一枚項鏈,說遇到險境時,隻要將我的血滴在項鏈上,就可以解開任何封印。我一直隨身帶著,那天在地下看到你,我就用了。”

江少辭一聽,冷笑一聲,撐在石桌上去彈牧雲歸的腦門:“你認識我嗎,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用你母親留下的保命之物,給我解開封印?”

江少辭本來和牧雲歸有段距離,但他四肢纖長,手臂展開時一傾身就能逼近牧雲歸。牧雲歸捂住額頭,眼睛睜得圓圓的,委屈卻又執拗地說:“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東西哪有人命重要。”

江少辭長臂支在石桌上,這樣的姿勢仿佛將牧雲歸完全籠罩。他垂頭看著牧雲歸,片刻後,他輕輕一嗤,重新坐回原位:“嗬,真是個傻子。”

牧雲歸被人說傻也不生氣,江少辭自己都不靈光,和他計較什麼。牧雲歸坐在夜色裡,靜靜想了一會,還是堅定地抬眸道:“不論他們有什麼陰謀,我還是要拿到母親的發簪。”

那是牧笳僅存的遺物,牧雲歸沒有選擇。哪怕明知前麵是陷阱,她也要跳下去。

江少辭淡淡頷首,他脖頸修長,下頜精致,做這樣的動作時顯得無辜又囂張:“東西還是要拿的,這群廢物不足為懼。”

牧雲歸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歎氣道:“你在外麵的時候,彆這樣說話。”

江少辭的回答僅是哼了一聲,長腿邁過圍欄,大步走了。

牧雲歸打通一星脈後,日子還要繼續過。第二天修煉課結束,東方漓張羅了一群少爺小姐,一起去內海狩獵。這群人各個養尊處優,紀律性極差,他們還鬨哄哄的定不下章程,另一邊牧雲歸已經收拾好東西,像朵白雲一樣,悄然飄遠。

南宮玄無意間回頭,正好看到牧雲歸往學堂外跑去。不遠處的碼頭上,似乎站著一個黑衣少年,正在等待她。東方茉注意到南宮玄的動作,跟著往外看了眼,說:“牧雲歸?她最近在做什麼,為什麼神神秘秘的,總是見不到人影?”

其他人聽到了,七嘴八舌接道:“她剛剛打通了天樞星脈,正是出風頭的時候。以前她就疏遠,現在更好,和同門連話都不說了。”

“她之前還沒有進階跡象,為什麼過了一夜,突然就晉升了?好像自從她落海後就變得神神秘秘,她是不是在海裡找到了什麼機緣,這才藏著掖著。”

“誰知道呢。”

眾人說了半天,莫衷一是,有懷疑牧笳給牧雲歸留了獨特功法的,也有懷疑牧雲歸撞到奇遇的。南宮玄想到牧雲歸落海的地方正好離他前世撿到玉佩之地不遠,南宮玄皺眉,心裡也懷疑起來。

他前世機緣法寶不斷,但最初那枚玉佩才是最重要的。沒有玉佩,他找不到劍骨和劍訣,後麵即便遇到秘境,他也沒實力去拿。可惜他前世太過謹慎,撿到玉佩就走了,並沒有往溶洞裡麵看。或許這一世,他可以去更深處探究一二?

說不定,裡麵還有其他法寶。

南宮玄拿定主意,打算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去海底取玉佩,順便往溶洞裡麵探險。但是這些萬不能讓彆人知道,南宮玄垂眸,聽著眾人揣測牧雲歸,自己一言不發。東方漓暗暗瞥了南宮玄一眼,發現他一聽到牧雲歸的名字就沉默,東方漓心裡不痛快,同時升起一種濃濃的征服欲。

她有係統幫忙,就不信攻略不了男主。她是穿書女,無論白月光還是朱砂痣,遇到穿書女都隻能成為踏腳石。彆管男主現在對白月光多麼深情,以後男主一定會對白月光棄如敝履,反而對她求而不得。

東方漓等著南宮玄打臉的那一天。

牧雲歸並不知道她走後學堂裡發生了什麼,她現在既要修煉又要習武,抽空還要防備江少辭拆家,哪還有閒心關心南宮玄和東方漓的愛恨情仇。她趕到碼頭後,看到江少辭背對她站著,衣袂被長風吹得獵獵作響。聽到她來了,江少辭回頭,說:“走吧。”

牧雲歸點頭,兩人一起往海灘走去。他們不想和那群紈絝二代擠,便專挑著僻靜的地方走。實戰果然是最好的老師,一下午下來,牧雲歸不光身法進步許多,連法術也大為嫻熟。挑戰了幾隻魔獸後,牧雲歸慢慢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打法。

她和江少辭不同,她麵對魔獸時必須仔細算計剩餘靈力和法術效果,要不然就會陷入靈力枯竭的險境。江少辭看似隨便,但每一次挑出來的魔獸都正好能鍛煉牧雲歸,才一下午,她的戰鬥風格就成熟很多。

牧雲歸累得夠嗆,但精神卻非常振奮。眼看天色將晚,牧雲歸放棄繼續狩獵,而是轉道去領事堂兌換積分。她不放心讓江少辭被太多人看到,便留江少辭在外麵等,她獨自進領事堂換積分。

牧雲歸本來心情愉悅,但領事堂的人挑揀了一會,端著下巴,居高臨下道:“這些東西被魔氣汙染的太厲害,已經不能用了。看在同島情誼上,我們吃個虧,虧本把這些收了。但隻能按市場價的一半給。”

牧雲歸眼睛微睜,臉色驟然冷下。她知道吵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於是忍耐著不悅,依然用柔和理智的聲音說:“這些是我們在危險地段打到的三級魔獸,稀少且珍貴,尤其是這隻獨角犀魚,頭頂的角鋒利完整,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煉器寶物。我也不求高價,隻要按正常三級魔獸的價錢兌換就好。”

牧雲歸帶來的東西遠超平均水平,按普通三級魔獸的市價出售本來就吃虧,領事堂的人竟然還想壓到一半?簡直欺人太甚。

領事堂的人拿準了牧雲歸隻能在這裡兌換積分,鼻孔朝天,強橫道:“不行,隻能一半。這還是我們吃虧了呢,你愛賣不賣。”

牧雲歸氣不過,理論道:“全島人都來領事堂兌換,所求不過公允二字。內外不公,何以安人心?莫非,這就是四大家族的管事之道?”

領事堂的人一聽,冷笑道:“你不過一介孤女,能讓你在島上長大已經是我們家主仁慈,你竟還敢埋怨不公?”

牧雲歸畢竟是個年輕小姑娘,而能在領事堂做事的都是有身份、有後台的家族子弟,慣會捧高踩低。牧雲歸氣的不輕,她正要說什麼,肩膀忽然被人按住。

江少辭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他按著她的肩膀,沒怎麼用力就完全壓住牧雲歸的動作。江少辭個高腿長,劍眉星目,雖然身形偏瘦,但是胳膊和腰腹上的線條修長緊致,遠比那些大塊頭更有力量感。他一動不動盯著對方,竟然比領事堂這個官方人員更加強勢:“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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