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賦(1 / 2)

江少辭被這句話提醒,仿佛才發現一般,不動聲色鬆開手。牧雲歸獲得自由,連忙往後退,後背劃過積水,發出嘩啦一聲。

她退的太快了,好像在刻意躲什麼。江少辭意味不明瞥了她一眼,說:“這裡要淹了,先出去吧。”

牧雲歸默默點頭。如今內海到處都是守衛,方才洞裡的聲音不小,早已引來侍衛。也正是因此,南宮玄才會含恨離開。

東方漓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也悄無聲息混出去了,現在洞裡隻剩下牧雲歸和江少辭。江少辭朝外看了看,皺眉道:“洞口已經被圍起來了,出不去。換個方向試試。”

他說著毫不猶豫轉身,向溶洞更深處走去。牧雲歸探身朝外看了看,皺眉追上江少辭:“你知道其他出口?”

“不知道。”江少辭口吻平淡,眼睛中的光卻明亮攝人,“但是,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必有備用通道。”

牧雲歸眉頭皺得更緊,探究地看向江少辭:“他們?”

江少辭在這個島上不認識任何人,他口中的他們,是誰?

江少辭卻不再說了。牧雲歸知道江少辭不願意說的事情沒人能問出來,便不再追根究底,而是專心走路。水位還在不斷上漲,腳下的路已經完全淹沒不見,牧雲歸看不清落腳處,隻能一步步摸索著走。

牧雲歸百般小心,但還是不慎踩到了碎石,狠狠崴了下腳。牧雲歸低低哼了一聲,馬上忍住,但江少辭還是聽到了。他回頭看了牧雲歸一眼,沒有言語,直接彎腰扣住牧雲歸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牧雲歸嚇了一跳,下意識要逃離:“你做什麼,快放我下去。”

“彆動。”江少辭嗬了她一聲,說,“你腳崴了,強撐著隻會傷得更重。”

牧雲歸有記憶以來從未和人這樣親近過,即便母親都沒有。她和母親都是疏淡的性子,雖然母親對她溫柔耐心,有求必應,但最多也隻是摸摸她的頭發,像現在這樣的擁抱從未有過。

牧雲歸全身緊繃,依然在掙紮:“我沒事,我可以自己走。”

牧雲歸腿和腰不斷扭動,想要從江少辭身上下去。江少辭手指用力,緊緊扣住她的腿彎,口吻微沉,頓時帶了些危險意味:“水已經漲到你胸口,再不趕緊出去,我們倆都要在這裡喂魚。”

牧雲歸聽到這裡沒法再堅持,隻能僵硬地停下。她脖頸和雙腿緊緊繃著,一動不敢動,被人抱著反而比她自己走更累。牧雲歸全身都濕了,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透過冰涼的衣料,能感覺到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扣在她後腰,堅實又穩定。

江少辭看著高高瘦瘦,但是力氣極大,抱著一個人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全程下來手臂連晃都不晃。牧雲歸漸漸放鬆下來,脊背也終於能歇一會,悄悄靠在江少辭身上。

溶洞四通八達又有積水,黑暗裡找路很不方便,但江少辭都沒怎麼繞圈子就出來了。牧雲歸瞧見前麵的亮光,頗為驚訝:“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出口?”

“隨便猜猜。”江少辭臉頰白皙冰冷,發絲貼在他側臉上,彎彎曲曲,像是某種禁忌的圖騰。他勾了勾唇角,輕諷道:“那群廢物,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好猜。”

他語氣並不友善,話中提到的那些人多半不是朋友。牧雲歸沒有追問,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多謝,我沒事了。先放我下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祈仙島的另一邊。侍衛將塌方的地方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隔著半個島都能聽到那邊的喧囂。也幸虧人手都被吸引到那邊,江少辭和牧雲歸才能悄無聲息地出來。但是,牧雲歸看著黑黝黝的海麵,再一次犯了難:“船都被調走了,我們要怎麼回去?”

江少辭拍了拍衣袖上的水,不在意道:“法器發明出來是為了方便,又不是非它不可。用法訣吧。”

牧雲歸看了看漆黑幽深、一望無際的海麵,又看向江少辭:“法訣?”

大晚上在海裡趕路本來就很危險,他所說的辦法,該不會是遊回去吧?

江少辭久違地想起另一個人,詹家居住在雲夢澤,湖泊遍地,他們的功法有很多水性法術,其中就有給低階弟子出行使用的禦水術。江少辭想了想,說:“我記得攬月步就是一星功法,可以踏水而行,配合流風訣可一日千裡。”

“攬月步,流風訣。”牧雲歸默默念這幾個字,完全沒聽過,不過,聽這些又是風又是月的名字,不像是江少辭會接觸的功法。

很明顯這是女子功法。

牧雲歸無聲看向江少辭,江少辭將口訣一句句複述出來,表情平淡,毫無停頓,仿佛是再熟悉不過的東西。牧雲歸心裡默默一落,這麼熟悉,多半是道侶的功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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