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微不可查的聲響,封火並沒有回頭,他揮起指間的黑鍵作為劍刃,快而準地縱向斬下。伴隨著撲通的物體落地聲,他側過身體避開從噴灑出的血液,他也因此看清了襲擊者的外表,與一旁的巨型蜘蛛彆無二致,隻是它的十二條腿現在被斬下了一條。
他沒有因此出現任何停頓,四把黑鍵滑入他的手中並接連擲出,這一次,鋒利的刃尖穿透了咒靈蜘蛛的其中四條腿,將它釘在了地上。
“……原來如此,你是偷襲了拿到筆記後放鬆警惕的佐藤嗎?”不,應該不止如此。封火將筆記收進衣服的暗袋中,準備上前補刀之時,眼前一花——領域解除了。
而被領域遮掩著的,隱藏在領域之下,刻印於整間巢穴的魔術陣法,也暴露在了他的眼中。
咒靈並不知道什麼同伴死去的消息,它隻是意識到了,現在正是好機會!它咆哮了一聲,與此同時,封火身前的蜘蛛也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原來它並未完全死去,可在陣法作用下,它殘餘的咒力都被吸取,流向了被釘在原地的那一隻!龐大的蜘蛛軀體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封火的麵前變得乾癟,徹底被消滅。
而這並不是吸取的終點,封火感覺到自身的魔力也開始流向腳下設置好的陣法。若非那些被懸掛在天花板之上的“繭”早已失去了生機,恐怕也會成為能源的提供者。
這個巢穴……不,做到這個程度,擁有這樣完備的防禦措施,已經應該稱之為魔術工房了。這間魔術工房真正的主人隻需要躲在幕後,就能依靠這些咒靈消滅入侵者,抓住時機順利脫身更是輕輕鬆鬆。
“想要擊敗你,確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恐怕你的主人也有參與其中吧。”封火卻沒有退後,反倒是走上前去。
蜘蛛咒靈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它不斷地咆哮著,隻差一點,再多一些咒力,隻要再從麵前的人類身上汲取一小部分的能量,它就可以舍棄被釘住的部分的□□,依靠補充的能量愈合……然而,它所期盼的能量,卻並未流向它。
被預設好的魔術陣,脫離了控製。
隨後,純白色的火焰從它的傷處騰起,轉瞬之間便包裹住了它的全身。那炙熱的疼痛不僅影響著它的軀體,更是貫穿靈魂一般無法忽視,它不由得發出更加慘烈的吼叫,劇烈地掙紮、挪動著,可這看上去脆弱的四柄劍刃卻是紋絲未動,堅定而果決地將它死死地釘在地板上。
“那麼。”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將它的一切掙紮都收入眼中,“祈禱的時間到了。”
他一步步踏在印著紅色紋路的地板上,語氣仍是溫和,甚至帶著悲憫的,可他的動作卻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將黑鍵接連擲出,穿透了它的身體。
“——我既滅殺,我亦創生。我既傷害,我亦救世。”
“——無一人得逃離我手,無一人不收我眼底。 ”
當五條悟和夏油傑再次轟開大樓,以直線距離趕到時,便見到身著黑衣的少年被白色的光芒所籠罩著,抬手拋出最後一柄劍。
五條悟清楚地看到,這間被打通後有上百平米的房間之中,堆滿了蛛絲結成的繭,每一個繭都有一條線連向那名黑衣少年踩著的地板,而那地板上繪著的術法則又連向另一個方向。若按照它最初的設計,這種陣本該將從中抽取的一切生命能量都反饋給那隻蜘蛛才對,然而現在,整個魔術陣的控製權都落在了站在那中央的人,能量也全部流向了他。然而,他並未接受這部分能量,而是任由它們白白流失。
也對,他怎麼可能接受這種來源的力量呢。
“抱歉,請先彆靠過來,我還不太能熟練地控製這個魔術,或許會波及到你們。”他微微側過臉,向他們露出輕柔的微笑,不知何時蹭上的血痕印在他的側臉,而他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請稍等一下,很快就會結束了。”
他說著,轉向那已經軀殼開始崩壞的咒靈,唯一的一絲情緒也從他的眼中流失,“休憩吧。燃燒汝罪、刻於烙印。”
在他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之時,那潔白的火光燃燒到了房梁處,將整處空間的每個角落都照亮了,可即使如此,他們也沒有感覺到分毫的熱度。反倒是夏油傑所攜帶著的咒靈,無一不被那聖潔的火焰所震懾到,如果不是他及時回過神來壓製住,它們恐怕都要四散而逃了。
“寬恕於此……已道成肉身的我在此宣誓。”銀發的神父輕聲詠唱道,魔力的波動引起的風將他的衣擺吹得擺動不已,胸前的十字架也隨之飄起,他闔上雙目,“願主憐此哀魂(Kyrie Eleison)。”
作者有話要說:詠唱詞有一丟丟刪減+改動,並加入了hf裡綺禮版洗禮詠唱的特效……調出來兩個版本對比就發現,大公(或者該說達尼克)這死的真隨便啊,你看看人家蟲爺……a1你看看你……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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