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就知道,果然是你乾的。最近整個國家的魔力都在一點點減少,不知道該說幸呢,還是不幸呢?因此普通人所能積累的咒力減少,新生的咒靈數目也變少了,倒是讓我好好地休息了一通呢。嗯,這樣來看,對我來說果然是件好事啊。”五條悟還是吊兒郎當地背著身體,卻忽然抬手指向後方——術式反轉「赫」!
被反轉的能量構成強大的斥力,奔湧向城頂的聖杯!然而封火就知道他不會老實,地脈流向大聖杯的能量轉送向了他,最終隨著他的抬手而彙成一麵透明的能量牆,兩種能量互相碰撞抗衡了片刻,才在同時消弭。
見偷襲失敗,五條悟也不氣餒,摸著頭吐了吐舌頭,“哎呀,失敗了呀,看來你被聖杯加強了不少呢,早知道就不等到你把聖杯完成了。我還想著快點結束回家看《天元突破》的。”
這句話其實半真半假。一直等待至今,是因為他想要的可是徹底毀滅聖杯。如果在聖杯沒有完成時就毀掉它,不夠了解魔術的五條悟也不知道封火還有沒有後手,一旦有殘餘的部分留在世界上……他可不想留下什麼遺留問題。
聖杯,不能落入任何人的手裡。
場麵變得緊繃,而夏油傑也將那件礙事的外袍脫下扔在地上,露出外衣下穿著的方便運動的黑衣,“悟,現在可不是看天元突破的時候。”
五條悟忽然扭過頭:“哦,對了傑,卡米納死了哦,你還不知道吧。”
隻在開播時一起追了那部番,已經很久沒有看後續打算完結以後再補的夏油傑:……
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打擊士氣,全咒術高專的筍都被你奪完了!
“劇透的仇等等再報。”夏油傑轉向封火,“既然聖杯還沒有完成,就意味著你還沒有來得及許願吧。這麼篤信自己會贏,會吃虧的哦。”
封火並不在意,他抽出一柄太刀握在右手,“嗯,確實是這樣,如果你們打敗了我的話,就能夠阻止我。”
“我果然還是聽不懂你們兩個說些什麼。一個說著什麼要救人、一個要保護咒術師。”五條悟將墨鏡摘了下來,好好地收進衣服中,“倒是問問彆人有沒有需要你們救啊,隻顧著自己滿足,和在約會時滔滔不絕地隻講著自己感興趣的事有什麼區彆?會被討厭的哦。”
“……看來我們三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達成共識了。”夏油傑忍住吐槽他“說得好像你和誰約會過一樣”的衝動,這樣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他喚出了一隻生有兩首的蛇形特級咒靈,同時,上百名形態各異的咒靈應聲出現在他的背後,蓄勢待發,光他一人所召出的咒靈就將整個街道占滿了,“既然如此,就和以前一樣,一決勝負吧。贏了的人才能決定接下來的事情。”
“這樣說來,我也是第一次不是作為勸架的一方,而是參與這一方呢。”封火遠遠地望著兩人,彎起眼眸笑了,“啊,果然,能夠認識你們是一件不錯的事。”
“其實我也並非沒有懷疑過,我的做法的正確性。將島原城在這裡重現,等待你們的到來,正是因為我想要得到這個答案。”封火的太刀刀尖指向前方,“若主也否定我的祈願,那麼,我應該會就此失敗吧,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但是如果,如果主也認可這一行為——”
轟!那有如神話中怪物的蛇形咒靈,吐著信子率先出擊!
天守閣再高,也不過幾十米,而那雙頭蛇將身體直立時,就有一座天守閣的高度。咒靈口中的毒牙閃著不祥的光芒,哪怕隻是擦傷,都能令詛咒蔓延至全身,是夏油傑近期所得到的最凶暴的咒靈。
正因如此,他才將它最先拿出來!他不會小瞧封火的執念,更相信他會由此而迸發出不可小覷的實力,那麼,他這邊也從一開始就用上全力!
雙頭蛇氣勢凶猛,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封火,封火的身形在它的麵前渺小如枝葉,眼看著它就要將自己吞下,封火的臉上卻不見任何的驚慌,他靜靜地任由那蛇撲向自己。
下一秒,一聲哀鳴響徹了島原城。但悲鳴不是封火的,而是雙頭蛇的。
一個身影從陰影中躍出,他的跳躍力驚人,輕輕一躍便抵達了空中,仿佛是迎麵跳進了那條雙頭蛇咒靈的口中一樣,在一般人看來簡直是自尋死路。可在蛇的一個腦袋想要合攏生著獠牙的巨口,吞下這送到嘴邊的食物時,一柄墜著流蘇的長刀自下而上穿過了它的上吻部,從外部看去還能看到染血的刀尖,刹那間,血花飛濺!
雙頭蛇生著堅硬的鱗甲,唯二算得上脆弱的地方隻有它的七寸和身體內部,但即使如此,它的口腔與鱗甲也不是輕易能夠被擊穿的。那個人隻握著一把與它獠牙長度相當的長刀,憑借著驚人的力量,刺入了它的口腔貫穿了外甲,並勢如破竹地繼續切割!
難以相信這樣的力量是人類之軀能夠擁有的,特級咒靈在他的麵前,簡直就是隻待宰的羔羊。
雙頭蛇忍受不了這種痛楚,掙紮中將頭向一旁偏去,於是那人便翻轉手腕,刀刃在它的血肉間一轉,劃出了一道殘酷的弧度,電光石火之間,雙頭蛇隻剩下了一個頭顱。但要不是它有所掙紮,此刻已經整條蛇都被從中一分為二了吧,而不是隻少了一個頭這麼簡單。
那個人則踩著被他斬下的蛇頭,沐浴著咒靈之血,順應重力向地麵墜去。
“又是這家夥……”夏油傑的話都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
而就在這過程中,又是一記連空間都能夠撕裂的能量波從後方襲來,目標正是墜落中的身影。
虛式,茈!
五條悟作為幾乎被伏黑甚爾殺死過一次的人,清楚地意識到這個時候放水就等同於敗北,因而,他也直接用出了目前他所掌握的最強招式!
沒錯,那斬去雙頭蛇一個頭顱的,正是伏黑甚爾。麵對先前險些擊殺了自己的這一招,他從纏在自己身上的空間係咒靈口中抽出天逆鉾這一特級咒具,單手反握著抵在麵前。
又是一道能量牆出現在了伏黑甚爾的身前,然而與之前的無聲較量不同,這一次,無形的茈撞擊在能量牆上形成了肉眼可見的一道旋渦,可以看見那些能量乃至於空間都被磅礴的咒力卷起、撕裂、扭曲,可每當有一部分能量被茈所撕裂,就立即會有新的能量補充入其中,令它無法前進,直到茈的能量消散。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什麼信任,你的經曆決定了你的性格。”否則也不會用天逆鉾擋在前麵。封火走到了伏黑甚爾的身邊同他並肩,向他遞去一條手帕,側過臉一笑,“不過,至少在現在,我將守護你的安全,直到最後一刻。”
伏黑甚爾隻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那手帕他也沒有接,隻是用手背隨手擦拭去臉上的血跡。他咧嘴一笑,“彆說得好像很了解我。我可不和男人談什麼信任。”
“說實話,我想罵很久了,你給的任務總是無聊又拖遝,很讓人提不起勁來。”伏黑甚爾一腿後撤伏低身體,地麵因他這一蓄力的動作而裂出幾道裂痕,而對麵的上百隻咒靈也動了,它們與剩餘一個頭顱的蛇形咒靈前仆後繼地撲來,那場景簡直如同詛咒的浪潮。可想而知,在被伏黑甚爾以完全碾壓的形式打敗的這一年,夏油傑付出了多少,猜得到這麼多的咒靈。
“不過——隻有這次,還有點意思。”他壓低的刀向一旁斬了一記空刀,刀上的血液皆隨著這個動作被振落,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濺射狀紅痕,“這次之後,我可不想再和你合作了。這麼多年,早就看膩你那張不變的臉了。”
當力氣聚集到了一個頂點之時,伏黑甚爾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飛了出去,那刀上的鮮紅流蘇與他的黑衣,在封火的視網膜上印出一道紅黑的影,他毫無畏懼甚至帶著些肆意地撞入咒靈的浪潮中,釋放著他天生的戰鬥才能。
“這句話,我就當做是祝福收下了。”封火說罷,從容地轉過頭,五條悟正在他的對麵。
“我應該說了,我會粉碎你的願望。”五條悟邁開步伐,“做好覺悟了嗎,四郎?我要把你那張假惺惺的臉揍到再也笑不出來為止。”
封火唇角的笑容加深,他將刀橫於身前,踏出了一步。
在他的腳步落下的一刻,魔力覆蓋在他的全身,這座島原城亦是響應著這位短暫的主人的呼喚,整座城都震蕩著、發出了轟鳴。
“做得到的話,請來試試看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