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劍成抬起頭來吧,緣一。(1 / 2)

接連的巨響再度響徹城,躍的火舌撩著鬼舞辻無慘的衣角,他沉著臉盯著那戰場,總覺不太對勁。

在幾分鐘以前,他還在為自先讓緣與封火先交戰互相消耗的決定而在裡感慨自機智——光看他們兩個的戰鬥規模,至少到青色彼岸花之前的他恐怕會在幾招之內被擊殺,就算是現在將所有的力量收回,進步變更加強大,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自能夠戰勝他們的個。

不管是誰被殺,鬼舞辻無慘都會拍手稱快,到時候活下來的那個基本上也已經筋疲力儘了,他再去進行收割,這才是最優解。

反正他還留了手,分離出了部分藏在遠處,就算這邊翻車了,他也有的是機會從頭再來。

隻是……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腳下的火焰雖然火熱,可僅僅是熱,而有實際性的傷害,唯有那兩個人手的武器點點被灼成了滾燙的明黃色,刀周遭的空氣都因此而扭曲起來。

寸長寸強,寸短寸險。真正的戰場上,長/槍比起武士刀要更有優勢,而緣手的鐵塊最多半米,在這場戰鬥,他天然就處於被克製的劣勢,可是,他現在所握著的,似乎比原先要長了。

電光石火間,個想法晃過了鬼舞辻無慘的腦海,隨後就再抹不去了。

封火確實在著要害部位揮砍不假,可緣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將刀抵在身前,刀胚受擊而延展開……如將這個場景轉化下背景,那次次的碰撞,簡直就是刀匠在對燒好的鋼材進行鍛打!

刀匠們必須以鐵鉗將刀胚壓製在底座上固定不,避免方偏移或者刀身變形彎曲。現在有底座有鉗子,可緣就是那固定住刀身的鉗子,冥冥之的默契令他即使有任何的交流也能把刀擺在正確的位置上!至於底座,封火隻要趕在其後變形之前揮出下擊,就能在其變形以前穩固住,以他的速度對刀的熟悉,足以完成這切。

半米長的刀胚,如今顯出了刀的形狀,僅僅是雛形階段都散發出了強到令無慘驚魄的氣息,進步加工就將成為無可複製絕無僅有的強大武器!那東西簡直就是為了克製鬼舞辻無慘而存在的,比太陽要更加恐怖,至少麵對太陽他可以躲進黑夜陰影,可如是這件武器,恐怕世界上有哪怕個角落能讓他躲避。

可也正是它散發著的威懾,令鬼舞辻無慘注意到了這異常,否則他或許要等到刀成才能發覺。既然他提前發現了,那麼他就不會放任他們完成!

“哈哈哈哈哈……千子村正,你輸了。事實證明,若神真的存在,也是站在這方的。”鬼舞辻無慘難以抑製自唇角瘋狂上揚,他抬起刻著令咒的那隻手,“以令咒之名——”

這次,是他的完勝!接下來也樣,他將會永遠不可戰勝,永遠存活下去!哪怕世界終結,他也會直——

鬼舞辻無慘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的表情片空白,顯然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血紅的眼睛愣愣地盯著自手腕處平整的傷口,又過了秒,僅剩條令咒的手掌落在地上時,他才回過神來。

傷口的血肉蠕著,時間無法立刻再生,意識到了這點的鬼舞辻無慘不在壓製自的殺意,八條尖刺從背後直刺那個不知好歹的人類!

繼國嚴勝儘最快的速度以滿是裂痕的刀橫在身前去格擋,其四五條被他斬落或是擋下,可剩下的三條分彆刺進了他的肩頭、腹部與大腿,手的刀應聲碎裂再無任何作,他整個人也被撞飛出去,後背撞在了院牆上留下了人形的痕跡!鬼舞辻無慘疾行跟上,僅剩的手臂捏著他的頭顱將他拎了起來,“繼國嚴勝!”

鬼舞辻無慘毫不留情地抽出了尖刺,血液不受控製地從繼國嚴勝的傷口處湧出,肋骨恐怕也斷了幾根,還有戳進肺部已經是運氣不錯了。陣陣的劇痛刺痛著繼國嚴勝,血液的流失令他眼前發黑,可那無法比擬的成就感使他麵臨死亡卻翹起了唇角。

“嗬嗬嗬……哈哈哈哈。”他邊笑邊吐出了口鮮血,逐漸失焦的眼睛已經隻能勉強捕捉到光的移,他自然是有看鬼舞辻無慘,而是憑借著雙子之間那極其薄弱的感應,望了正趨於至臻之境的二人的方,“緣……這次,是救了你。”

你救的命,還給你了。

鬼舞辻無慘氣惱地想捏死繼國嚴勝,可此時岩石般沉重的斧子砸了無慘,令他後退了幾步,使巨斧的岩柱趁機將繼國嚴勝帶走,想追擊的鬼舞辻無慘被緊隨而來纏繞水波的長刀阻擋,他狂怒不已,卻又因為在意另邊的戰局而數次分神,能殺死他們。

“混賬東西,事到如今還在阻撓……!”他暴怒的聲音完全淹在了另邊的聲音。

鐺!巨響的音色從起初的沉悶變越來越明亮清脆,每聲都像敲擊在人的上,那是極致的刀劍的低鳴。宛如知曉這件非人力能夠造就之劍即將誕生,陰雲不知何時布滿了天際,隆隆的雷鳴在翻騰的雲間低吟,像在與那把刀在進行著合奏。

不起眼的灰色刀胚在次次鍛打變挺拔,雪白的刃弧度精巧美妙,刀鋒閃著銳利的寒芒,每次的交擊都令它的刀鋒染上了更加奪目的光輝……那不僅僅是刀自身的光,還是緣所使的呼吸法的作,光華耀眼到比肩日輪。

隻剩下最後幾次,這把刀就將完全成型,可緣卻有感到潮澎湃,眼的悲傷即將溢出眼眶。

他已經明白了,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刀成之時,正是刀匠的工作結束之時,從此以後這件刀便與鍛造其之人再無關聯,無論是成為殺人刀還是活人劍,都隻在持刀人的念之間。

那個人的工作……就要結束了。

打斷他思考的,是發絲全白的刀匠。舍棄羽織後他覆著層恰到好處肌肉的赤上身便展露在空氣,是鍛煉到極致的肉/體,儘管有著些微的傷痕,但看起來並不影響戰鬥,可緣知,他的靈基,已作為這場不該存在的爐火的材料燃至了頂點,而後,也將在最盛的刻熄滅。

然而,他的臉上全無遺憾與留戀,如他不分冬夏無旁騖地進行著鍛造業的模樣,是對於自的造物的滿意足。

封火的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摒棄冗餘,緣。若非如此,全是雜物的刀什麼也斬不斷。”

緣定定地注視著他,將他的笑容,他的麵龐都銘刻在記憶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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