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曆,對於沢田綱吉來說,如同一場短暫卻無法遺忘的夢境。
雖然被那個夢境壓得連著幾天晚都沒能睡個好覺,也非常想對同伴傾訴這次奇妙的遭遇,不在獄寺隼人擔憂地詢問他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沢田綱吉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該怎麼說呢……這麼難又壓抑的曆,還是隻有他曆一次好了。
在又一次晚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時,reborn一腳踢在了他的頭,“太吵了蠢綱!不想睡覺的話乾脆起來訓練好了!”
遭遇重擊的沢田綱吉倒仰著從床跌到了地板,他痛呼著捂住自己的頭,“好痛!我隻不是在翻身吧!”
reborn不知什麼時候給自己準備了一杯咖啡,手捧咖啡坐在他的椅子平視著他,“所以,你準備將這件事情隱瞞到什麼時候?不準備告訴他嗎?”
“……算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和他說啊。”沢田綱吉來還很有底氣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嘭的一聲倒回自己的床,“特彆是獄寺君,一定會為沒有和我一起去而很懊悔吧。”
“而且……reborn,我從回來之後……不對,該說是在那邊的獄寺告訴我曾發生了什麼之後,一直在想一件事。”他抬起一條手臂掩在自己的臉,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不他知道reborn能夠得一字不落地進去,“如果是我的話,在沒有其他任何選擇的時候,也許也會做同樣的事情吧,而且我大概不會比他做得好。”
麵對那樣所有人看來都必死的局麵,那個世界的他和亞瑟王沒有放棄希望,而是創造了那樣的辦法,為八億兆的平行世界留出了喘息的時間與挽救的機會,也……等來了屬於那個世界的重啟。
沢田綱吉眸光黯淡了幾分,“我隻不是比他運氣好了一些而已。”他的世界的白蘭沒有像那位ghost一樣瘋狂地拿世界做代價,否則他怎麼可能還能站在那個人麵呢?如果是那個未來的他,應該能更加利落地打敗白蘭吧。
reborn動作優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運氣也是實的一種哦,阿綱。不,你真的認為隻靠著運氣能打敗白蘭,再之後得到那個亞瑟王的承認嗎?”
沢田綱吉愣了愣,“……誒?”
“你應該記得自己差點死了一次卻活下來了的事情吧?那並不是我的功勞哦。”reborn瞥向他的胸口,在回歸此世時他確認,沢田綱吉身所有的傷口都被治愈了,連疤痕都沒有留下,“在臨行之,那邊的獄寺交給了你一樣東西。”
“啊……是那個像鑰匙環一樣的東西!”沢田綱吉恍然大悟,接著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可是我後來發它不見了,不管怎麼樣都沒找到……”
“那是亞瑟王交給那邊的你的東西,消失大概是回到他的手了吧。或許是預料到了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在去見白蘭之,那邊的你將它留給了獄寺,而獄寺又交到了你的手,不隻有我知道它的作用。”reborn說著微妙的一頓,“莫德雷德不知道你有那種東西哦。”
沢田綱吉:“……謝謝獄寺君!!”雖然不知道這個東西的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莫德雷德要是得知的話絕對不會放他的!搶也要搶走!
reborn唇邊浮了微不可查的笑意,“它的名字是,遙遠的理想鄉。是亞瑟王的劍鞘,能夠治療持有者所有的傷勢。”
沢田綱吉一怔,“可是……”
“可是,在他放棄聖劍而用聖槍的那段時間裡,劍鞘都是被封印的狀態。獄寺嘗試了,它完全像是一個玩具一樣,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也無法生效,也是為這樣他才沒有告訴你,會交給你也隻是試試看而已。”reborn放下咖啡杯,從座椅一躍而下跳到了他的床。
沢田綱吉的掌心輕輕收攏,接著貼了自己的左胸,好像那溫熱的觸還在手中一般,“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那是我的錯覺呢……”
在火焰將被侵蝕殆儘時,被沢田綱吉放在左胸口袋裡的巴掌大的劍鞘微微發燙著,而後沢田綱吉的被洞穿的胸口在眨眼之間長出了全新的血肉。
認可了沢田綱吉擋在同伴身的勇氣,也為了讓自己曾的持有者從於漫長的等候之中解放出來。劍鞘從沉睡中蘇醒,給予了他特殊的守護。
“沒錯,是這樣。所以說——既然你已做到了,彆再說那些沒用的話了。”reborn抱起手臂俯視著躺在床的他,“被他信任著的你,偶爾也稍微相信一下自己吧。”
沢田綱吉睜大眼睛同他對視著,用點了點頭,“說得也是呢……reborn,謝謝你的安慰。”
亞瑟王與去的敵人不同,沢田綱吉能夠理解亞瑟王的選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善意的,隻是那善意在最後偏向了錯誤的道路,這是沢田綱吉最替他到不甘與難的地方。
與此同時,他也難免將同樣的事情代入到自己身——他會不會也有一天做出同樣的事情,出於善意而導致了其他人的不幸呢?
如果真的變成那樣,他又該怎麼辦呢。
當他這樣想的時候,臥室窗戶被敲響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側頭看去結果險些被嚇到滾下床,“獄寺君!?”
獄寺隼人扒在窗外,手裡提著一個隱約能夠看到便利店標識的塑料袋,興高采烈地衝他揮手:“代目晚好!我按照reborn先生說的帶了你想吃的夜宵來!”
沢田綱吉:“我沒說那種話啊!?還有這裡可是二樓啊!!”
然而reborn無情地踩著他跳到窗邊去給獄寺隼人打開了窗戶,“辛苦了獄寺,能夠想出從二樓進入的辦法,暗殺技巧有進步了啊。”
“多謝reborn先生的誇獎!”獄寺隼人被誇得臉微紅,他翻進窗來迫不及待地將便利店的包子遞到沢田綱吉麵,“為了不驚擾代目的母親大人,我特意繞開了大!代目請趁熱享用吧!”
沢田綱吉嘴角抽搐,從他的手接紙袋,“謝、謝謝你獄寺君,說到底到底為什麼這麼晚……”
他的話再一次被打斷,這一次是山武,而他也很“巧合”地從窗戶翻了進來,帶著幾罐易拉罐汽水爽朗打起招呼,“喲,阿綱還有獄寺!我沒有來遲吧?”
獄寺隼人頓時扔下袋子跳起來,“棒球笨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