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之下的海水呈現出一種深邃的藍色,在透過清澈的海水窺見陽光所照射不到的海底之前,層層疊疊的海浪便會先一步拍打而至,將一切未知掩蓋在那白色的泡沫之下。
空氣中的潮意不為人知地加深了幾分,隨之而來的是悄無聲息加快了流速的風,海浪的度一浪接著一浪。大海之上的天氣瞬息萬變,偉大航路更是如此,也許上一秒還在晴空萬裡,下一秒暴風雨就會席卷。通過空氣的變化,封火預測到一場激烈的暴風雨正在的前路上。
通常來說,這並不是一個適合出海的天氣。海軍船上的航海士也捕捉到了這一信息並報告給了們的統帥卡普,“卡普中將,這種天氣下那艘黃金船不可能駛出太遠,而且們前進的方向還是逆風,我們隻儘量拖住就可以了,等到增援部隊趕來……”
卡普擺了擺手,解開了較此時些礙事的海軍大麾,那位海軍上士手忙腳亂地接住的衣服,而便見到卡普將兩邊的袖子擼了起來,露出健壯結實的臂膀,“好了,你說的我明白了。但你看,可沒一點收斂的意思啊。”
船身、桅杆,一切閃閃發光的黃金之船正以一種一往無前的姿態駛向前方,它所在的海域之上,雲朵已隱約能望見成了令人不安的黑色,隆隆的雷聲隱在雲間示威,而咆哮著的漆黑海浪仿佛隨時將妄圖以自為敵之人吞沒。越是航行,那與航行方向悖的風越是努力地吹拂著,一心將船隻向方推去。
這天氣的變化,與這位海軍上士的預測幾乎一致,也正因如此,不能理解——為什麼那艘船居就這樣直直地迎向了暴風雨?
與此同時,比黃金船早一步出港,埋伏在它前進路上的一名海賊船船長臉色陰沉,“居硬闖暴風雨。”
與鄰的另一艘海賊船上的船長遙遙地打量起那艘陰雲中也不掩飾光彩的船,眼中時而閃過驚豔與勢在必得,“的船沒鍍膜,想前往‘世界’是不可能的,躲開海軍就隻這一條路了,我們的方向沒錯。”
“管呢!”三名船長最沉不住氣,舉起手中的火銃,向站在炮筒前的手下下令:“不能讓跑掉了!動手!”
對想前往世界的海賊而言,香波地群島是必經之路,這裡常年大量的海賊來往。從封火在香波地群島登陸起,過張揚的船就被無數人盯上了,隻是這三名懸賞金額在一億以上的海賊暗中解決了不少的對手,所以們才沒來打擾到的購物時間。
除了這三艘船,還一艘規模小許多的小船。
封火早就注意到們暗搓搓的觀察目光了,留們到現在,也隻是為了方便一網打儘。
“明白了吧?隻是抱著‘拖住就足夠了’這樣的想法,絕對不可能攔得住的,甚至會讓我們全軍覆滅。”同樣注意到那三艘船的卡普並未在們的身上分出多少的注意力,比起們,那個試不出深淺的王族才是最該注意的。
“這……這怎麼可能呢?在今天之前,我們從來沒聽說過的名字啊!”
“正因為從來沒聽說過,才是最麻煩的啊。”
卡普的腳下是兩箱炮彈,士兵們為掀開蓋子,而則像是拎起什麼水似的輕鬆拎起兩枚炮彈在手中,手臂上紮結的肌肉隨著發力而暴起,撤一步奮力炮彈擲出去!是一道灰影在空中劃過,以遠超火/炮的速度飛向黃金船!
拋出了一枚,卡普馬不停蹄地將二枚、三枚乃至一整箱炮彈拋了出去,在軍艦的追趕與強韌的臂力之下,這些炮彈也能剛好在極限距離追上那艘黃金船。
這當隻是個開始。
卡普用雙手擲出的炮彈、那三艘海賊船所發射的炮火,在同一時間奏響,保持著度警惕心的德雷斯心裡一急,“王!”
“——既站在本王的船上,就彆擺出那麼沒用的表情。”
獨自站立在船頭舉點的金發青年如此說道。
狂暴的風將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麵對烏雲籠罩下咆哮著的大海,以及滿天襲來的炮火,氣定閒地抱著雙臂,甚至以一種審視的眼觀察起了這一切,而,嗤了一聲。
“不過是這種級彆的力量,也敢覬覦本王的東西?”
隨著的意念,看似僅僅作為裝飾品的船身諸多寶石上亮起了光芒,連帶著那光也纏繞船身,包裹著黃金船的海水波光泛起了彩虹一般的色彩。反射出的光輝甚至映射到了雲層之上,若是一時不察,錯以為雲層中什麼寶藏的存在也不奇怪。
——在這一處籠罩陰雲中的海域上,這艘船,便成了世間唯一的發光體,不願將視線從它的身上移開。
不等海賊們為這奇異的力量所震撼,們所發射的炮彈已在空中接連爆炸——從寶石上射出的光束看上去無害而絢麗,可它在擊穿一枚炮彈時就像刀刃撕開紙張,堅硬而沉的炮彈在接觸的同時便粉碎了,接著便是不絕耳的爆炸聲!
仿佛人在海上點起了一場盛大的焰火與燈光的表演,一時間連雷聲與海浪聲被暫時掩蓋,更是難辨白天與黑夜。等到這焰火帶來的濃厚煙霧被狂風所吹散,海上隻剩下了船隻的殘骸,殘缺的木板和物資漂浮在海上,落水的海賊們狼狽地扒著它們,隨時可能被一個浪頭打入海底。
而完成了這一切的封火,則是看向了德雷斯。
……者實在是眼色過頭了。黃金船特的魔力係統使得她即使在風浪的連番拍打下也穩固得如地麵,不過啟動魔術反擊時難免會出現些顛簸,是德雷斯強健的四肢與鎖鏈並用,把封火買來堆積在甲板上的東西全牢牢地固定住保護好了。
封火眼微妙了一刹那,也是才注意到還沒空出時間解開德雷斯。的指尖隨時放出一個魔術,一束光將德雷斯雙手與雙腳上醜陋的鎖鏈擊破,鎖鏈哐當一聲墜落在甲板上,“既想追隨本王,那麼你首先該牢牢銘記心的是——王,是無所不能的。”
德雷斯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雙腳一輕,已經成為生活中一部分的鎖鏈撞擊聲亦突停下了,這讓愣了幾秒,才十足用力地點了點頭,用力到頸的青筋暴起,眼眶也濕了幾分,“……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