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愛我。”蕭沉鐘沉悶地說,“大概......她是被我害死的。”
喬桑:“......”
她抽了抽眼角,終於察覺出不對勁在哪裡了。蕭沉鐘這個人做什麼都懶懶散散提不起什麼勁兒來,談起錢來更是寸步不讓,但是他畢竟是個天之驕子,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可他現在連頭發絲都透著一股萎頓的感覺......
喬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命格什麼的聽聽就好。我們可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要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哪吒》看過沒?”
“沒有。”蕭沉鐘回答,然後又添了一句,“聽說過。”
“來來來,吃我安利。”於是喬桑就把手機借給蕭沉鐘看《哪吒》去了,自己則掏出遊戲機來準備打遊戲。
咖啡芳香的氣息緩緩從每個角落滲出來,縈繞在鼻尖,有著淡到難以察覺的暖意。
“你為什麼這麼幫我,喬同學?”蕭沉鐘忽然開口道。
“大家都是朋友嘛。”喬桑漫不經心地答道,遊戲機上光線一陣亂飄,“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啊。”
蕭沉鐘看著她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忽然垂眸輕輕笑了一聲。
“我可是渾身煞氣的‘孤星’。”蕭沉鐘說,“不怕呆在我身邊會傳染我的黴運麼?”
“煞氣?”喬桑聞言把遊戲暫停,稍微有些認真地側眼看了他一眼。隻一眼,那雙柔和的黑色眼眸被幽深的紫色漸染,如星暈般明亮而純粹,有種吸引著靈魂的奇異力量。
被那雙眼睛注視著的蕭沉鐘,脊背上卻瞬間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因為那雙眼睛帶給他吸納一切的恐懼和壓迫感。
“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孤星’就該勸我離你遠點,那大可不必。”喬桑淡然地說,“就你這點煞氣不會給我造成什麼影響的。”
蕭沉鐘:“......”
蕭沉鐘知道喬桑這是在安慰自己,但是他感動不起來。不過即便如此,喬桑也達到了轉移蕭沉鐘注意力的目的——
隻見蕭沉鐘好奇地湊過來,有些謹慎地問道:“嗯......喬同學,我還沒問過你呢,您到底是個什麼來曆......”
是的,他不由自主用了您。
“沒什麼來曆,我就一普通人。”喬桑端起自己點的飲品喝了一口,“倒是不同凡響的那位,已經到了。”
蕭沉鐘一愣,抬頭望去,果然服務生領著一個西裝革履、黑色短發被梳得整整齊齊的男人走了進來。
隻是他剛坐下,二郎腿一翹,一開口就是一股淡淡的痞氣。
“就是你們找的陸謙?誒,這個小妹妹就是陸謙的學妹吧?真是看不出來,陸謙那家夥也能有這麼好看的學妹......”
來人正是“彌嬰”,來自刑靈司,修行者,擅長“喚靈”,即讓靈體現身。當然他擅長的還有靈體現身後的暴力超度......據說他本人曾有單槍匹馬徒手乾死一隻百年厲鬼的豐功偉績,所以他才會被早早征調入到刑靈司。
這位“彌嬰”穿的像個賣保險的,開口卻像個收保護費的。
喬桑:“既然是陸學長的朋友,那我喊一聲學長也沒問題吧?彌學長?”
“誒。”彌嬰應了一聲,看起來很高興,“來,有什麼事情要解決,直接說吧。”
於是喬桑開口把蕭沉鐘的事情簡單複述了一遍。彌嬰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孤星’啊......”彌嬰說,“你身邊有能遮掩命格的高人,現在命格卻顯現出來了,這確實不是個好兆頭。”
“還有你的母親。”彌嬰對蕭沉鐘說,“聽你的形容,你母親是久病在床,活著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大怨氣,死後魂體理應沒有力量接近你才對......除非你們猜對了,你母親就是那個替你遮掩了命格的人,她也是個修行之人。修行之人的魂體比常人要堅韌,化鬼後陰氣也更重,她能承受住你身上的煞氣停留在你身邊,倒也不是說不通......”
“問題是她為什麼會來找蕭沉鐘。她甚至引他去墓園,在自己的墳前呆了一晚上。”喬桑說,“有什麼在活著的時候不能說,在死後也放不了手呢?”
彌嬰沉吟了一會兒:“去問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陸學長說過,學長你會‘喚靈’。”喬桑有些好奇地問,“‘喚靈’就是把亡靈叫過來麵對麵交流嗎?”
“算是吧。”彌嬰說,“他這個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嚴重。這樣吧,我回去準備一下,咱們晚上進行喚靈儀式,如何?”
蕭沉鐘點頭:“麻煩您了。”
喬桑:“晚上幾點?”
彌嬰:“正午夜,十二點。”
蕭沉鐘:“......”
喬桑:“那啥,我就不來了......”
“沒事。你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大晚上的出門見什麼亡靈。”彌嬰說道,“那小子跟我來就行了。”
喬桑:“其實也還好啦。隻是我跟彆人約好了副本開荒,估計要打個通宵了。”
蕭沉鐘:“......”
蕭沉鐘:所以我的重要性還不如一個副本。把我剛才的感動全都吐出來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