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逃為什麼你不讓它逃啊啊啊,把它攔回來你打得過嗎薛小胖???
自己造的孽自己扛,柚子緊緊盯著它,手心都冒出了汗。
蚜蟲張開大嘴,又一次進攻。
“嗙嗙嗙!”
數十顆石頭朝蚜蟲衝去,一頓亂砸,砸得蚜蟲全身發腫,嘶叫起來。
但冥石不停攻擊,蚜蟲終於奪窗而逃。
柚子見蚜蟲走了,又去看相機,這家夥已經回到照片裡,但全身都被砸腫了。
“哼,讓你出來嚇唬我,還想吃了我嗎?”柚子用拳頭敲了敲相機,“小心我把你扔到廣東去!”
柚子發現,它頭上的觸角回來了,但隻回來一根,還有一根不見。
難道是薛起找到了沈艾艾,拔除了觸角?
想曹操,曹操到。
柚子抬眼,就見薛起一瞬出現在屋裡。
薛起一出現,冥石就擺出戰鬥姿勢,將他圍住。
柚子這才想起還沒讓冥石歸位,朝它們噓了一聲,石頭才紛紛回到行李箱。
薛起笑道,“不錯呀,操作越來越好了。”
“當然,名師出高徒。”柚子說,“剛才那大蟲想要攻擊我,被我打跑了。”
薛起檢查那防禦牆,見有幾條細微裂痕,手掌拂過,將它修複,想了會又不放心,又給她加了兩層。柚子問,“我在你眼裡是不是都變成一堵牆了?”
薛起笑了笑,柚子又問,“沈艾艾呢?”
“剛才找到了,我把她頭上的觸角拔除後,她就暈了過去。我已經給了周好訊號,這會估計周好在喊人幫忙抬人。”
“難怪照片上蚜蟲的觸角也回來了,但還是少一根。那蚜蟲到底要做什麼?”
薛起也不知道,這座葡萄莊園,到處都是問題。
柚子說,“我們再去宴會看看,那裡集中的人多,或許能找到……”她一頓,“酒宴上,有一個人沒進來。”
“誰?”
“冷緋。”柚子忽然不放心,這時外麵突然響起鐘聲,響徹整個葡萄莊園。
本來應該持續到晚上的宴會,被鐘聲打斷了。
愉快的氣氛,也就此終止。
因為有人死了。
死在了果香撲鼻的葡萄園裡。
柚子趕過去的時候,那裡已經都是人。
千歲酒莊栽種有百種品種的葡萄,多達五萬畝地,是國內聞名的葡萄林地。哪怕現在葡萄還沒有完全成熟,但果香濃鬱,是一種讓人很舒服的氣味。
然而現在卻沾染上了血腥味。
柚子從人群裡擠進去,正是下午,那葡萄架下,側躺著一具死屍。
他的胸口上紮著一把尖刀,血從心口流淌散開,在白色衣服上凝固出了一朵紅花。
致命傷口應該隻有心口上的那一刀,而且下手的人又快又狠,周圍看不出有掙紮的痕跡。
柚子認識這個人,不知道名字,但已經見過幾次。
綽號——油桶。
糾纏冷緋的人。
油桶死了,但身下流的不是油,而是滿滿的血,浸濕了一片泥地。
柚子小聲說,“我明明記得他當時在宴會上。”
薛起說,“我們離開宴席到鐘聲敲響,大概是半個小時。但這裡距離古堡,起碼要走十五分鐘。也就是說,假設他在我們離開後也離開了,凶手要在半小時內約他到這裡,再下手殺了他。”
“這是第一案發現場?”
“周圍沒有任何拖動的痕跡,連個深腳印也沒有,最重要的是,如果在彆的地方殺死後再扛過來,血也凝固了,但現在他身下的泥土明顯吸了很多血,說明當時血是流動的。”
柚子說,“可如果有人中途離開宴會半個小時,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這時有人說道,“白老板來了。”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白老板神情凝重,羅非跟在一旁,正是下午三點,日光仍舊灼熱,將羅非的臉色映得鐵青,看不見一點氣色。
白老板走到屍體前看了看,隨後對眾賓客說,“我已經叫了警察,有人在我的宴會上鬨事,這讓我很震驚,也為這位先生痛心。請各位安心,先回酒宴,我會加強安保,等警察來了一起處理。”
“我知道冷小姐跟韓先生有過節。”
人群裡突然出現一個聲音,柚子往那看,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
他個子中等,體略肥,不急不慢地走出來,說,“我叫楊三海,是個畫家。我的朋友認識冷小姐,也就是名模冷緋小姐。據他說,冷小姐被韓先生借走了數億用來做生意,但韓先生能力太差,導致冷小姐數億元打水漂,為此冷小姐一直耿耿於懷。而這次在莊園的數次碰麵都有衝突,甚至在剛才宴會上,兩人也發生了爭吵。”
話落眾人嘩然,哪怕是名流,但對他們來說,幾個億也不是小數目,那作案動機的話,似乎瞬間就成立了。
柚子聽這人說的正經八百,可內容卻有點不負責任,她問,“楊先生說他們在城堡裡數次發生爭執,剛才在陽台也發生了爭吵,但為什麼身為旁人的我,卻隻看見韓先生糾纏冷小姐,沒看見所謂的爭吵?”
楊三海打量她一眼,從她手上拿著的相機和穿著上斷定出她也不是什麼人物,說,“記者?”
“是,《一言堂》,薛柚。”
聽見雜誌名字,楊三海笑了笑,“原來是那個專門寫娛樂圈八卦,無風也起浪的雜誌。”
羅非忽然笑了笑,“楊先生,你是名畫家,以畫女體聞名,對吧?”
楊三海說,“是。”
“你曾想以冷緋為模特,但被她拒絕了,還足足拒絕了三次。”
柚子恍然大悟,這是不是因愛生恨?被拒成仇?所以當眾胡說八道,詆毀冷緋。
對了,冷緋呢?
楊三海一頓,“羅秘書這是什麼意思?你這話是認定我在說謊,反而這八卦記者說的是真的?”
羅非說,“陽台那有監控。”
宛如賽事最後的絕殺,楊三海立刻閉上了嘴。
“隻是……”羅非環顧四周,說,“冷緋小姐在哪裡?”
冷緋不在現場,也沒有人見到冷緋。
謠言可怕,剛消停的猜測,又冒了出來,甚至比剛才談論得更多,仿佛坐定了冷緋是凶手的事實。
柚子也想知道冷緋在哪裡,於是看向了薛起。
薛起低聲,“回住所。”
柚子想跟他一起走,羅非忽然開口,“既然警察還沒來,為了不破壞現場,保留證據,能否麻煩薛記者留下拍照?”
柚子一頓,正想著怎麼拒絕,忽然徐方舟走了過來,說,“這種事讓一個女孩做,羅秘書考慮欠佳了吧。”他抬手,“請問誰擅長拍照?能否幫我徐方舟一個忙?”
徐方舟也算是城中大佬了,大名無人不知。他一抬手發問,就有幾人應聲。
順手的交情,就算拍照對象是具屍體,也要硬著頭皮上。
柚子順利脫身,低聲跟他道了一聲謝,就跟著薛起從人群中離開了。
羅非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眉頭慢慢蹙起。
還有,徐方舟這人,可真令人討厭。
一離開人群,薛起就立刻帶著柚子飛快回到古堡住所中。
柚子不知道冷緋住哪裡,進入住所,薛起找尋著冷緋的位置,迅速打開一道門。
柚子跑了過去,剛出現在門口,就看見一隻蚜蟲蹲在門口。
那蚜蟲渾身都是傷,見到柚子愣了愣,然後迅速從窗口跳了下去,連個正眼都不敢對上。
柚子沒空搭理它,急忙進去找冷緋。
剛進去,兩人就看見冷緋掛在窗戶上,脖子正套著一根繩子,已然昏迷。
“祖宗!”
薛起彈指,那繩子被削斷,冷緋跌落在地。
柚子忙去查看她的情況,鼻息還有,但人昏迷了。
薛起說,“冷緋自殺,恐怕外麵的人要坐實她殺人的事了。”
“事情不對。”柚子說,“冷緋不會殺人,更不會自殺。”
“嗯。”
不願為了彆人毀掉自己人生的人,怎麼可能殺人,又怎麼可能會自殺。
所以隻有一個解釋,有人殺了那油桶,然後還要嫁禍給冷緋。
是誰要這麼做?
那隻蚜蟲又到底是什麼東西。
薛起說,“相機給我。”
柚子把相機交給他。薛起找到蚜蟲的照片,看了看就放到柚子麵前,說,“觸須。”
柚子一看,那原本還缺一根觸角的蚜蟲,竟然都回來了。
薛起說,“看來,那根觸角剛才是在冷緋頭上。”
“那為什麼現在又回來了?”
“大概是因為,蚜蟲的目的達成了。”
柚子了然,“蚜蟲控製冷緋殺了油桶?可它為什麼要這麼做?”
“隻有操控它的人才知道。”薛起目光沉沉,說,“這裡,不會隻有一個人死,他隻是個開頭。”
宛如惡魔的開胃菜,後麵的菜,還要陸續端上,才能變成一個完整的宴會。
喪鐘不會隻敲響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葡萄根瘤蚜:一種黃綠色小昆蟲,吮吸葡萄的汁液,在葉上形成蟲癭,在根上形成小瘤,最終植株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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