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重複先前浴室裡發生過的事情。
喻夏:“……”
她意識到對方正是氣焰旺盛時,腰間的酸軟還在,現在跟薄菀聊這話題,隻能是自討苦吃。
抽回手來,反手搓了搓五指,重又打開吹風機時,喻夏神態自若地切換話題:“什麼時候開機?我想請幾天假。”
“金姐在找人算日子,反正這兩天是開不了,何況兩位女主演也沒什麼默契,得先讓她們好好培養。”想到同喻夏關係匪淺的梁秋梧,她眯了眯眼睛,眼底情緒飛快閃過。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墜明老師要請多久?”
喻夏估了下去鄰市醫院掛號、檢查、輸液等等來回時間,保守給了個答案:“最少一周。”
薄菀點了點頭,“好,儘量早點回來。”
“劇組群裡有事我會看到,不會耽誤——”喻夏正兒八經地保證到一半,唇瓣被薄菀以食指輕輕按住。
“早點回來的意思是……”女人媚眼如絲、笑得風情萬種,明明散發撩撥的溫度,動作卻格外賢妻,替她將睡衣理了理,抬起的眸子裡刻了三分認真:“太久了我會想你。”
*
劇組準備開工期間。
薄菀安排梁秋梧與寧致圓增加每天的相處時間,一旦兩人有其他的通告要跑,每天起碼保持半小時的視頻通訊,促進相互的了解。
而喻夏暫時離開酒店,買了高鐵票前往本省省會竹城,那裡的醫療資源勝過槿城,尤其擁有一家專門治療腸道疾病的醫院,本省許多跟喻夏情況相關的患者都會來這裡治療。
坐在高鐵上,她接到了林灝火急火燎打來的電話。
“夏夏,我悄悄來問一句……”
“快遞,你拆了嗎?”
她不提還好,一提喻夏就回憶起那社死現場,氣不打一處來,可惜現在身處公共場合,隻能壓低了聲音:“你終於想起來你給我寄的好東西了?”
聽她這陰惻惻的聲音,林灝就知大事不好,緩和語氣趕忙討饒:“對不起,對不起,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剛好買的東西到了,跟你裝營養粉的紙箱一樣沒標簽,我讓人收走的時候忘記檢查了,真的對不起QAQ”
說到這裡,林灝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你……你拆開了?”
在喻夏漫長的沉默裡,林灝得出了答案,手機那邊傳來動靜,隨後是悶悶的、隔了老遠才傳出的尖叫聲——顯然,現在社死的人又多了一個。
見她這樣尷尬,喻夏心裡好受許多,等了會兒,忍不住笑道:“行了,改天我給你抱回去吧。”
過了好久,手機那邊才傳來一聲悶悶的“嗯”。
喻夏主動轉開了話題:“對了,劇組給我提前打了稿費,可能要去醫院做個檢查,你最近有空出門嗎?”
“當然,”林灝輕車熟路地應,“陪你做檢查對吧?你確定時間,我買票過來。”
兩人順著劇組裡的事情聊了一段,喻夏順嘴說到薄菀,聽得林灝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夜情對象在工作地點又碰上?這什麼橋段照進現實?”
喻夏:“……”
林灝本想打聽她跟薄菀在組裡還有沒有糾纏,想到喻夏這個公事公辦的性格,隻能按下衝動,改而說起另一件事:
“說到這位美人,之後我又去了幾次‘釣客’,認識了個姐妹——”
喻夏狐疑地重複,“姐妹?”
林灝破罐子破摔:“哎呀,誰知道現在有的人表麵上高冷,實際上躺的比我還快嘛,你確定要聽我又一次失敗的找1故事嗎?”
清了清嗓子,喻夏決定不戳好友傷疤,請她接著說。
“就這個姐妹跟薄美人談過一段時間,當然,她一直做0這種細節我就不說了,你知道她們是怎麼分開的嗎?”
“嗯?”
“有一回她遇到個大師,說她耳邊有顆痣長得不好,容易破財,她就跑去美容店把那顆痣點了,你猜怎麼著?”林灝神神秘秘地賣關子。
結果等半天,喻夏沒接,隻能鬱悶地把下半部分道出:“那天她回家,薄美人看她點掉那顆痣,就跟她提了分手——”
“說什麼‘你唯一讓我喜歡的優點消失了’,哇,我當時就驚呆了,有錢人分手連認真想個理由都不肯嗎?”
“夏夏啊,你跟那位呢,走個腎可以,千萬不能走心啊!現在市場上遍地飄0,孤苦無1,所以她這種極品天菜,很容易給慣得特彆渣,懂嗎?”
喻夏聽她苦口婆心地勸,黑色眼睛裡都是笑意。
彼時列車駛出車站,日光從另一側照進來,坐在窗邊的乘客能從玻璃裡隱約看見自己的模樣。
喻夏視線側了側,閒閒掃過窗外景色,看見身側窗戶上自己掛著的黑色耳機,線條從脖頸鑽入衣領,耳朵上還留著一點很淡的、不甚明顯的紅。
日光忽而強盛起來。
於是連耳垂上的那顆淡痣,也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