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見了,你們抓了一個替死鬼,妄圖給她洗清罪名,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隻要是做過的事,就不會改變……”
五條悟的細眉微微蹙起,目光平靜地看向那人:“他是瘋了嗎……”
降穀雪也站起來試著道:“你明明親眼看見是他殺的人。”她說著,看向跪在地麵上的詛咒師。
幸存者聽見降穀雪的話之後,忽然臉色大變,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著降穀雪扣下扳機。
“!!”
降穀雪傾身往後退,但她的咒術雖為特級,但體能遠不及此,根本不可能躲開槍支子彈。
腦袋裡空白的一瞬間,將要往後傾倒的身體,忽然落入一個臂彎。五條悟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擋在她麵前將飛射而來的子彈隔斷。
疾馳的子彈在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之下,懸停在半空中,“哢噠”一聲掉落在地板上。
降穀雪的眼神還有些迷蒙,但屏住的呼吸已經重新開始運轉,隻是心跳與呼吸聲還有些不穩定。
“有我在呢。”五條悟順勢拍了拍她的背脊,姿勢看起來有點像是擁抱。他的眼睛還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注意著那名幸存者的行為。
咒術法庭裡一時間頗為混亂起來,混亂的製造者卻是一名沒有絲毫咒術的普通人,他持槍背靠著牆,用槍口變換對準著麵前的諸多術師:“你們彆過來……”
「轟——」
那名幸存者忽然瞪大了眼睛,手裡的槍支應聲掉落,啪嗒一聲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鮮血從他的口中激飛噴薄而出,那雙怨毒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就這樣倒下去了,心懷深深的不甘與怨懟。憎惡、恐懼、滔天的恨意……
“弟弟……”
在這名幸存者失去生命跡象倒地之前,五條悟目光凜冽地看向高席之上的審判員。
審判員含笑給五條悟遞了眼神。
降穀雪也意識到了,這是那名咒術審判員所為。咒術界有著與普通人社會不同的法則,她不清楚這樣的行為是否在規定的允許範圍之內。
但她的心裡有些堵堵的,喘不過氣來。
降穀雪的眼裡全是那名普通人的血,紅色,噴灑,占據了視線。他的死狀,他的不甘。
“小雪。”
有人伸手將她雙眸擋住,降穀雪這才回過神來。
“傑?”
夏油傑站在她的另一側,對她說:“彆看了。”
降穀雪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五條悟拉起手往咒術法庭外麵走去,他走得很快,降穀雪幾乎要跟不上了。
有些莫名其妙,她頻頻回頭去看背後的夏油傑。
他沒跟上來,不知道為什麼。
案件的結局草草地宣判了,詛咒師擔下全部罪名,判處死刑;幸存者因故意持槍殺害咒術師未遂與危害咒術法庭公共安全的罪名,被當場咒殺。
至於詛咒師背後的古老家族勢力,似乎沒有人再追究這件事了。而降穀雪這邊,也沒有人再找她的麻煩,但似乎是成為了咒術界高層重點關注的對象。
“咒術界需要特級勞動力,沒出現什麼大事的話,小雪都是安全的。”五條悟坐在高專校園裡的樹蔭底下。這日的天氣很不錯,雲銷雨霽,雨過天晴。
他的對麵是夏油傑,夏油傑道:“指的是徹底的叛逃嗎……”
五條悟看了眼另一邊的降穀雪,似乎是輕笑了一下:“我不也是被高層重點關注的對象。”
夏油傑兩手交疊在石桌上麵,看著他:“悟從出生以來就是被重點關注的對象吧。”
五條悟拍拍降穀雪放在桌上的手:“沒事的啦,話說回來,小雪你是有什麼神秘的身份嗎?比如拯救世界的美少女什麼的。”
降穀雪微怔:她該怎麼說呢……?
“你怎麼知道的?”
五條悟與夏油傑一起看向她,如春風般笑道:“還真的是啊。”
周圍的綠樹叢裡傳來富有韻律的蟬鳴聲,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軌上去,每日都有接連不斷的祓除詛咒的任務。
這個夏天的詛咒真的特彆多,據說是跟去年頻頻發生的災害有關係,那些咒靈的實力似乎也越發地強大起來。
[檢測到攻略對象好感度即將圓滿,攻略係統提醒您,下一次的時光回溯已經可以開始準備。]
[請問您是否真的要前往夏油傑臨死前的時間線?]
[預警一:時光回溯將消耗許多能量,可能會使部分係統功能臨時失效,如物品欄臨時無法開啟、地圖功能故障、跨時空信息查閱故障等等。]
[預警二:您未必能改變夏油傑的死亡結果。]
降穀雪點點頭,選了“確認”。
這個提示係統已經跟她說過好幾次了,但她依然相信事在人為,總歸是可以改變一點什麼的。
天內理子與伏黑甚爾都活下來了……不是嗎?
[對了,死遁功能是無法使用在夏油傑身上的。天內理子可以使用是因為她的各方麵因素與您頗為接近。]
[夏油傑的話,身形、性彆、各方麵相差太遠了。]
降穀雪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再次檢查了當前幾名攻略對象的好感度數值。
除了伏黑甚爾以外,夏油傑的好感度是百分百,五條悟與七海建人的也都趨於滿值。
不過越是快要圓滿,就越加難以提升。
她打開好感度明細,具體的數值分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