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遲遲未說話,虎杖悠仁倒是滿臉純真良善地直接問道:“是有新任務了嗎?這次小雪也會一起去嗎?”
五條悟始終沒說話,握著降穀雪的手腕沒說話。
其他人:“……”這貨壓根還沒醒。
“五條老師!五條老師!”
“五條——老師——”
在那張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椅子上,某位白發的無良老師依然沒有回應他的學生們。
降穀雪轉頭看向其他三人,遲疑地輕聲問道:
“他真的隻是睡著了嗎?”
“不知道。”
釘崎野薔薇湊過去也伸出一隻手,目標是五條老師遮得嚴嚴實實的眼罩:“把眼罩掀開看看吧。”
戴著眼罩都不知道他眼睛是睜是閉。
那隻手伸到五條悟的眼罩旁邊停下來,像是被強製性地在半空中停頓住,再也無法往前。
釘崎野薔薇生澀地扭頭向伏黑惠說:“伏黑,你來。”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海膽頭少年搖頭拒絕:“看能不能叫醒吧?哎,叫我們來還在這裡睡大覺。”
“為什麼不試試拍醒呢?”虎杖悠仁說著伸出手去,同樣被擋在了五條悟的身體之外。
被「無限」隔絕,根本碰不到他。
虎杖悠仁:“……”忘了這事。
釘崎野薔薇朝虎杖悠仁挑了挑眉,然後用手肘頂了頂降穀雪:“小雪,上!打破他的無限!”
降穀雪沒太聽進去他們的談話,她還在沉思,難道隻有她一個人覺得悟他可能是受傷昏迷了嗎?
他們怎麼全都認為悟是在睡覺?
思忖之下,降穀雪按照釘崎野薔薇所說,緩緩掀起五條悟的眼罩一角,打算看看他的狀態。
她沒看見虎杖悠仁他們精彩紛呈的神色。
眼罩的布料柔軟親膚,不動聲色地掀開還是挺容易的。但降穀雪掀到一半,手便瞬間彈了回來。
倒不是被他的無下限咒術擋回來的,而是因為——
掀起的眼罩底下。
他的蒼藍色眼睛正看著她。
降穀雪沒做好心理準備,伸出去掀開他眼罩的那隻手便直接縮了回來,眼罩也遮了回去。
那隻眼睛猶如澄淨的倒映著遠空的湖水,波紋裡流轉著清澈天光雲影。
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五條悟用露在外麵的唇,對著降穀雪笑了笑,自然而又若無其事地,收回握著她手的那隻手。
他摸了摸眼罩底下的眼睛處,說話間帶著剛睡醒的朦朧睡意,微微低沉沙啞:
“被彈得有點疼了。”
降穀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相當於是拿他的眼罩彈了他一下。應該跟皮筋彈手腕一樣,皮膚會變紅的吧。
“我看看。”她傾身向前試圖挽救一下,但忽然被什麼人拉住,本以為是釘崎野薔薇的。
但轉頭過去,發現居然會是伏黑惠。
伏黑惠輕輕拉了一下降穀雪便鬆開,他的視線全程盯著五條悟,對她說:“彆信五條老師的。”
釘崎野薔薇補刀:“確實,肯定是騙人的。也就小雪你會信他了,你說你怎麼這麼單純。”
“你們說!五條老師怎麼這麼過分。”釘崎野薔薇大有義憤填膺的架勢,虎杖悠仁深表讚同。
五條悟捂著那隻被彈的眼睛,語氣瞬間委屈巴巴起來:“是真的,可疼了。你們誰幫我吹一下?”
伏黑惠先是不著痕跡地看了降穀雪一眼,然後罕見地自告奮勇上前,他微笑道:“老師,我幫你吹。”
五條悟:“……”不用了謝謝。
怪瘮人的。
小惠今天這是吃錯藥了嗎?
降穀雪給伏黑惠讓出位置之後,就站在椅子的側麵一邊,她探頭看向五條悟:“你剛才是睡著了嗎?”
五條悟看見她的小腦袋從伏黑惠身後探出來。
漂亮的眼睫閃爍翕動著,那雙天生自帶魅惑的晶瑩剔透的緋紅眸子朝他這裡看過來。
心跳加速已經習以為常了。
五條悟調整了一下眼罩,聲音裡有一絲不易察覺但也不曾掩飾的疲憊感:“是啊,怎麼啦?”
降穀雪搖搖頭,心想自己怎麼會覺得他是昏迷了。一般人都不會想到“咒術最強會昏迷”這種事情吧。
“原來五條老師也會睡覺啊。”
降穀雪聽到虎杖悠仁與釘崎野薔薇的發言,忽然覺得自己的思路也沒有多大問題了……
“叫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伏黑惠直接切入正題,短信上寫得不明不白的,像是不方便說一樣。
五條悟站起來後,先是從口袋裡拿出一部完好無缺的小貓手機遞給降穀雪,然後一邊對伏黑惠說道:
“高專裡出了內奸。”
虎杖悠仁與釘崎野薔薇麵麵相覷,一年級的三人組互相交換了眼神。有茫然、有沉重、有嚴肅。
降穀雪拿回修好的小貓手機後,迫不及待地按下開機鍵。至於高專內奸的事情,她也有分心在聽。
[歡迎回來,五條雪!]
降穀雪沉默了,她看著開機畫麵上的稱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看向五條悟問道:
“悟,你是不是修改了什麼設定?”
五條悟剛才跟虎杖悠仁他們說完情況,聞言回過頭來看她,茫然又無辜:
“沒啊。”
五條悟疑惑地將小貓手機拿過來,隻見開機畫麵上的文字出現了些微的改變。
[歡迎回來,小悟!]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