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被真人拉開了。
真人這家夥,明明剛才還因為獄門疆的權屬問題與他大打一架……
然而在陀艮作出如此舉動過後……
他反而表現得對降穀雪很冷淡的樣子。
但是話倒沒怎麼說。
偽夏油現在是獨自留在這裡,其他人都有事情要做,而他則要等獄門疆將情報處理完。
否則它是不可移動的。
在連續兩次見到獄門疆出現奇怪現象之後,偽夏油更加警惕。
他全神貫注在地麵的特級咒物上。
這世上沒有獄門疆封印不了的東西,再加上他僅次於天元的結界術……
她到底是怎麼既伸手又探頭出來的?
忽然間,他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一股極為強烈的威壓,猛然抬頭看去時——
兩麵宿儺緩緩從對麵走來。
他的步伐看起來雖然緩慢,但實際上速度奇快無比,隻是看起來從容不迫罷了。
明明是一名人類少年的身體,靈魂替換成宿儺之後,那氣質可謂是大相徑庭。
他上半身不著寸縷,結實強壯的肌肉上,繪有乾淨利落的黑色線條與紋路。
走得近時,偽夏油更是看見宿儺眼底——
那一絲極致冰冷。
他的漠視與輕蔑毫無掩飾地展現出來,那是源自千年詛咒之王的狂妄與傲氣。
“宿儺,好久不見。”
偽夏油立於站台這頭,宿儺從另一頭走來,原本就並不寬敞的站台——
瞬間顯得更為逼仄狹窄。
“你誰?”
兩麵宿儺用僅有的耐心問道。
偽夏油用一張看似和煦、實則略帶瘋批的麵容看向他,微笑道:“羂索。沒想到吧?”
兩麵宿儺的表情依舊極度冷淡,他像是稍作回憶一番,然後才從漫長歲月裡回想起來。
“哦,那你把封印解開。”
兩麵宿儺道,“我可以不殺你。”
羂索旋即便是一副極為受傷的表情:“你這人怎麼過河拆橋啊?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兩麵宿儺:“行,把封印先解了。”
羂索獨自站在兩麵宿儺跟前,他雖然遠非千年的全盛時期,但僅憑靈魂的威壓便已極重。
這家夥三句話不離解除封印,完全沒得商量。
“五條悟也在裡麵。”羂索的餘光瞥向地麵上躺著的獄門疆,試圖打消宿儺的念頭。
畢竟如果那名最強的咒術師還在,兩麵宿儺的真正複活之路,恐怕也會受到莫大影響。
“宿儺,我是一直把你當盟友看待的。”
雖然是傾向於各自利用的那種關係。
隻不過當雪女再次出現的時候,羂索與兩麵宿儺就已經失去共同利益了……
失而複得的人,根本不會考慮他的感受。
兩麵宿儺已經見到了他想要見到的人,而他還在漫長的計劃裡一步又一步地進行著……
羂索看向他的目光裡沾染幾分恨意。
或者說是不甘。
微弱的嫉妒之情緩慢地飄散出去,降穀雪在接收到這股負麵情緒的時候——
恍惚間才想起來,她原來也是一名能夠吸食人類的負麵情緒、將其化為能量的特級咒靈。
是的,她從獄門疆裡出來了!
降穀雪按照五條悟所說,穿過獄門疆的結界之後就頭也不回地往天花板上麵跑。
絕不回頭看!
羂索看得神情錯愕、目瞪口呆。不是,她動一動獄門疆也就算了——
為什麼還能直接跑出來啊?
說好的“這世上就沒有獄門疆封印不了的東西”呢?好家夥撒丫子就跑。
瞬間就沒影了。
兩麵宿儺也盯著天花板沉思,降穀雪剛才就是消失在那個地方。
羂索朝他聳聳肩,攤了個手。
“想來你對五條悟也不感興趣。”他默默地盤腿坐了回去,在獄門疆前,“我們互不乾擾吧。”
兩麵宿儺的身體剛要動,卻忽然懸停在半空之中,周身的黑紋漸漸褪去。
“喂,把獄門疆交出來!”
虎杖悠仁收回身體使用權後,目光堅定地看著羂索,身體已經擺出作戰的姿勢。
“小鬼,你乾什麼?”
虎杖悠仁的臉頰處生出一張帶著尖牙利齒的嘴,開合翕動之間詭異至極。
“不是說一起來解除封印嗎?”虎杖悠仁純天然地說道,他就是因為這個才同意——
宿儺可以使用他的身體一段時間。
畢竟以宿儺的力量,可以更加快速地穿過重重障礙,進入地下五層。
而這一路上,確實也沒有其他咒靈或者改造人,膽敢阻撓這位強大詛咒之王的路。
隻不過原本說好的一起過來,兩麵宿儺卻在得到身體使用權的那一瞬間——
將冥冥與伏黑惠他們全都甩掉了。
準確地說,是因為他的行動速度太快,後麵的人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蹤跡……
“宿儺,我再問一次。”
羂索道,“跟我合作?”
他擁有許多兩麵宿儺的手指,隻要一次性地給虎杖悠仁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