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澀穀站地下站台的通道裡。
周圍都是激烈打鬥過的痕跡,那些牆壁大多損毀成殘垣,大塊小塊的碎渣子迸濺得到處都是。
降穀雪走在去尋找獄門疆的路上。
夏油傑還貼心地給她戴了防塵的口罩,避免吸入站台裡四處溢散的灰塵。
降穀雪的另一邊是神情有些淡漠的乙骨憂太。他看起來成熟很多,與一年前已經大為不同了。
伏黑甚爾則站得稍遠一些,他手上拿著帶刺的特級咒具遊雲,有時候漫不經心地掛在肩膀上。
這一下子,她的攻略對象都集合到一起了。
雖然這些人表麵上看起來相安無事,但是空氣裡早就彌漫起硝煙的味道。
烽火連天。
等到澀穀事件結束,她還得想辦法解決。
降穀雪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亂步的聲音了,他似乎就在那邊轉角的地方。
“是亂步先生回來了嗎?”虎杖悠仁也朝那個方向望去,“他之前說要去找一個人。”
拐角處,江戶川亂步閃亮登場。
“小雪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想我!”他的眯眯眼與純真笑意組合在一起天真無邪,“我帶了幫手來!”
然而令亂步萬萬沒想到的是——
跟隨著他們一起過來的那名銀發咒言師少年,居然會直接衝過去抱住他的小雪……?
感受到身畔有一陣風劃過。
江戶川亂步緩緩打出一個問號,衝向小雪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變得緩慢下來。
他有些迷茫地看著。
降穀雪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帶著股啞意的嗓音,與此同時,少年的銀發掠過她的耳畔。
“芥菜。”他顫聲。
狗卷棘沒想到還能再次看見她,他在外麵都擔心壞了,以為小雪會被封印很久出不來呢。
降穀雪輕聲安慰他,還拍拍他的背“棘,我沒事啦,而且也沒有受傷哦。”
狗卷棘剛才第一眼就看見她身上的血跡。
她怎麼可能沒有受傷?
“真的沒事啦。”降穀雪輕輕道,聲音極為動聽。
他雖然平時隻能說飯團語言,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的樣子,實際上內心卻是一個很熱情的少年。
同樣的,他會非常非常擔心自己的夥伴。
夏油傑最早看不下去,抬手將狗卷棘拎開,微笑道“小朋友,成年人之間交往要講究分寸。”
夏油傑轉而溫柔問道“小雪,這是你學生嗎?”
“木魚花。”這是降穀雪說的。
夏油傑“……”笑容逐漸僵住。
降穀雪的小腦袋仿佛宕機,停頓兩秒後才乾巴巴地向他解釋道“棘他不是我的學生。”
狗卷棘在聽見降穀雪的飯團語言後,那雙專屬於少年的紫瞳裡明顯露出真誠的笑意。
他的唇部,則依然被遮擋在高高的衣領裡。
夏油傑忽然想起他在咒術高專落敗的時候,那也是他與小雪久彆重逢之時。
那時候小雪對他說“傑,忘記我今天來過。”當時她的唇角兩側,似乎顯現出了狗卷家的咒紋。
夏油傑看向狗卷棘的眼神裡,醋意漸深。
“跟這種小鬼有什麼好計較的。”兩麵宿儺不知為何忽然開口道。但他顯然也不是真的如他所說那樣毫不在意。
兩麵宿儺隻是默默地把這些人記下來。
到時候通通殺掉。
乙骨憂太有些警惕地看著夏油傑,他把狗卷棘拉到自己這邊,順便還低聲問道
“棘,我悄悄問一句,你是不是……”
乙骨憂太後麵的話越來越小聲。
“說什麼悄悄話呢,在座的各位,不都是與小雪有過一段或深或淺的感情的人嗎?”
伏黑甚爾一柄遊雲掛在肩頭,懶洋洋道。
他依然是無所謂的樣子,夾雜著強烈的自信。以及曾經作為小白臉的自豪。
他的賬戶裡可是有著小雪的全部家當,她當年把所有的錢都給他了。
成年人的世界,錢在哪,愛在哪。
伏黑甚爾底氣十足。
他的這句話令其他人都瞬間沉默,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不同的情緒。
與此同時,一位不速之客從拐角處緩緩地走了出來。
太宰治雙手插在口袋裡,長風衣向後揚起。那雙鳶色的瞳孔一眼萬年地注視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
太宰治一改之前的懶散態度,輕聲站在那裡說道。
他的聲音裡似乎不帶任何情緒,就好像隻是在多年以後故友重逢,雲淡風輕隨口一問。
降穀雪微微僵住。
照這個架勢,甚爾的那句話,他也一定是已經聽到了。她萬萬沒想到,亂步帶來的幫手竟然是他。
這位巨難攻略的人物,在《橫濱の旅程》裡直到最後,好感度還停留在95……
慘了,現在肯定更難攻略了。
這樣想著,降穀雪忽然聽見攻略係統對數據進行了實時的語音更新[太宰治當前好感度100]
欸——?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降穀雪的紅眸裡露出幾許驚訝之色,明明是那麼難攻略的人物,最後居然白撿了5的好感?
而且是「越到最後越難以獲取」的那最後的5的好感度。這不是白給是什麼。
“我見過你哥哥了。”太宰治平靜如水地,提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說你在執行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
“所以,你沒有時間見我。”
太宰治有些悵然若失的樣子,明顯是期待見她已經期待了很久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這種情況下碰見。
顯然,在座的諸位也已經看明白了狀況。
夏油傑壓抑著心中的醋意,微笑注視著眼前這位身上毫無咒力的人士。如果是在以前,他會稱其為猴子。
“抱歉各位,小雪是我的人。”夏油傑如同傳教般,宣示主權。
伏黑甚爾還在夏油傑旁邊說風涼話“我說得沒錯吧,又來一個。但我一點也不在乎。”
夏油傑在乎,夏油傑在乎瘋了。
但他還是要保持微笑。
他不希望小雪窺見他這些年內心生出的黑暗與偏執,那些扭曲的想法必須深埋在溫柔之中。
江戶川亂步後知後覺舉手天真道“容我打斷一下,太宰,你跟我家的小雪之前認識嗎?”
眾“……”都給我說清楚是誰家的!
兩麵宿儺已經暈死在虎杖悠仁的體內了。不得不說,在容器內「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果然還是有點憋屈的。
正如五條悟。
他現在也蹲在獄門疆裡「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此刻的兩麵宿儺想的是,不管將來還會有多少人,總之就殺個精光吧。
至於礙事的人有多少,其實也無所謂。
太宰治忽然搖晃起江戶川亂步“什麼你家的啊這是我未婚妻降穀雪!幸好我當年沒有殉情。”
不然豈不是白白拱手讓人了。
降穀雪還在思考,太宰他當年居然還有過“殉情”這種打算嗎?可是她是真的沒看出來他有多喜歡她。
乙骨憂太好奇地問道“有這回事嗎小雪?”指的是太宰治關於「未婚妻」的說法。
降穀雪認真回憶了一下“完全沒有印象。”
太宰治這家夥,直到好感度95的時候也沒對她噓寒問暖過,臉色也總是平平淡淡的。
換個詞就是冷冰冰的?
降穀雪實在難以想象他向她求婚或者打算殉情的情形,雖然說物品欄裡確實有他送的一枚戒指來著……
等一下,戒指是亂步送的才對。
太宰治送給她的是「繃帶」啊!
除此之外還有一枚戒指是五條悟送的,是當年她“臨死”之際,他親手戴在她的指頭上的。
思考完後,降穀雪確信道“確實沒發生過。”
如果太宰治把贈送「繃帶」當作是“定情信物”或者是“訂婚禮物”那就另當彆論了。
但是那樣真的很離譜吧?
乙骨憂太得到回答後,背著太刀站在降穀雪的麵前,禮貌地威脅太宰治“這位先生,請彆亂認未婚妻。”
他的黑眼圈不知為何總能給他平添一些“殺意”的感覺。
伏黑甚爾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挑撥道“就是啊,她是我們大家的未婚妻。”說完舔舔唇角。
唇角的那道疤彰顯出幾分痞氣與性感。
降穀雪“?”貓貓疑惑。
伏黑惠聞言直接杠上自家不著調的老爸“你在說什麼瘋話呢?連你也對小雪有非分之想嗎?”
伏黑惠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高冷的臉上那雙碧色的眸子盯著伏黑甚爾。
他並不願意承認這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而且爸爸輩的這家夥追求小雪真的沒問題嗎?伏黑惠覺得很不可思議,再怎樣也輪不到他吧?!
伏黑甚爾微笑注視著這位並沒有姓禪院而是姓伏黑的兒子,他心裡其實還是很滿意的。
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就顯得比較混賬了“小惠你也是喜歡小雪的一員嗎?”
伏黑惠忿然否認“我才沒有。”薄紅的臉色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戳破了隱秘的心思。
伏黑甚爾隨手轉了一圈遊雲“那就好,我認為她還是更適合做你的媽媽。”
伏黑惠直接瞪了回去,但因為眼睛與睫毛過於漂亮而無法產生眼神之間的殺傷力。
“喂喂,你們當我是空氣嗎?”夏油傑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伏黑甚爾,他覺得這人也太不可理喻了。
夏油傑知道,小雪的心早就屬於他了。
沒有任何人可以搶得走。
他知道之所以發生這一切那都是有理由的,小雪也在多年前,就許諾要告訴他真相了。
“手下敗將。”伏黑甚爾嘲諷夏油傑。
夏油傑冒著井字符微笑道“今非昔比了大叔,話說您今年都多大年紀了啊?好意思追求小雪。”
他當年敗在伏黑甚爾這位零咒力的猴子手下,還想找個機會彌補一下少年時的遺憾呢。
拿偷襲和信息差以及「由出生更早而獲得的社會經驗」裝強者,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伏黑甚爾絲毫不在意,因為天與咒縛,他的身體本就非常人能比,年齡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伏黑甚爾對夏油傑道“看你的樣子自暴自棄很多年了吧?你的咒靈早被羂索用完了。”
“話說羂索呢?”虎杖悠仁左右張望。
“不知道,已經溜走了吧?”釘崎野薔薇輕輕發言。她感覺自己誤入了某種非常、非常奇怪的場合。
其實她也很喜歡小雪的,現在加入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