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阮家這個想法,朝中很多人都是這個想法,一個籍籍無名多年、且出身鄉野的小官突然高升,焉能長久?
朝堂的風雲變幻,蘇雯自然也聽說了,陛下總是“荒唐”舉措,蘇雯覺得自己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不同的是,從前她覺得是真的荒唐,而現在卻隱隱覺得陛下胸中自有乾坤。
莫非是情人眼裡出明君?
“蘇統領這幾日辦案辦的可滿意?何時能恢複訓練呀?朕還指望著你為朕練出一隻虎狼之師呢。”秀三笙笑道。
提到這個蘇雯就氣悶惱火,雖然兒子化險為夷,但也遭了大罪,陛下雖然準她圍了齊妃的寢宮,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齊妃依舊是齊妃,這個害了兒子的凶手依然錦衣玉食的過著宮妃的生活!
隻怕陛下還覺得自己給出了多大的恩典呢,畢竟她軟禁的可是他放在心尖上寵過的齊妃。
她動不了齊妃,但,真的不甘心……
“陛下說笑了,臣今日就將禁衛軍從齊妃娘娘那撤出了,免得擾了娘娘的清淨。”
語氣中的生硬委屈根本就不需要分辨,秀三笙笑著歎道:“說過給你交代,朕就一定會給你,你的人一直守在那,有些事,朕放不開手去做。”
蘇雯聞言,雖有疑惑,但更多的是警醒,她斂眉垂首,道:“陛下,蘇雯不敢有怨懟之心,禁衛軍也一直是陛下的禁衛軍,臣隻是添為首領。”
秀三笙擺擺手,不欲就這個問題摳字眼。
“朕與你講個民間街坊間的趣事,”秀三笙道,“傳聞臨安有一才女,從小長在繼母膝下,因著太過聰慧,便被繼母安排著替弟弟參加科考,這一考就是十年,十年後,將將雙十年華的小才女便金榜題名……”
“然後呢?”這確是少有的奇事,蘇雯聽著入了迷。
“題的自然是弟弟的名字,弟弟當時十六,是當年最小進士,一時風頭無兩,而小才女沒了利用價值,被繼母草草婚配,嫁給了一個小地主的兒子。”
“太過分了!此人是誰?欺人太甚!”蘇雯美目怒瞪。
秀三笙看的有趣,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的手,輕輕揉了下蘇雯的頭發。
“陛,陛下……”蘇雯眸中的怒氣一下子轉為了不知所措,她輕輕眨了下眼睛,視線不知道該往哪裡落。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秀三笙也有些不自在,好在他還穩得住,淡定的轉過了話題。
“上天終究不忍心過於苛待哪位小才女,她嫁的那個小地主,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蘇雯聽出了這言語中的暗示,思慮片刻驚道:“那小地主莫不是叫錢一安?”
小地主出身的錢一安自是無法服眾,進諫的折子雪花一樣的飄進宮中,戶部左侍郎叫囂的最是厲害,讓秀三笙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