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半蹲下來,神情凝重觀察李衝的傷口。
“艸你媽!你要疼死我啊!”李衝毫不留情喘著粗氣上手就想扇陸夏的手,絲毫不顧及剛剛的救命之恩。
陸夏也不客氣強壓下李衝掙紮的動作,隨便趁機把從老鼠身上蹭下的深灰粉塵擦到他身上。“要不是死一個少一個,我管你死活,你再動?”
可能是“死”這個字觸到某條神經,李衝抖著厚嘴唇不再抵抗。
見李衝安靜下來,陸夏才繼續說:“還好,傷口不深,就是看起來恐怖,待會兒忍著點。”
李衝的左眼下方因為血一直往外湧顯得血肉模糊,最大的一條傷口長達3厘米。
李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暗紅色的鮮血染滿了他的半張臉,左臂上端的刺青在血跡裡若隱若現,顯得愈發猙獰。空氣中充斥著濃濃鐵鏽味。
“吱吱吱!”被血的味道吸引,原本散去的鼠群又發出密密麻麻聚集的聲音。
“嗚嗚嗚嗚”兩個女生也不敢遠離人群了,生怕哪裡跳出一隻老鼠撲到她們身上。
所有人靠著木床圍成一圈,受傷李衝和昏睡的徐豪安置在正中間,其餘人一臉警惕咬著牙對外。
這時,向墨終於開口:“你們繼續,我盯著。”他抬眸看一了圈,腳下微微一動,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粘稠似水的黑霧從向墨的腳下向著四周遊走。
四周很快就安靜了。
“功臣”黑蛇一扭一扭想重新爬到心愛的主人身上,沒想到向墨捏住黑蛇的尾巴尖尖,手腕一轉,一扔。
被遠遠拋開的黑蛇震驚:我明明隻是把臟東西打跑,又沒吃!
雖然不知道大佬做了什麼,但有了保證,陸夏就安心下來,專心處理李衝的傷口。他從小腿側的褲袋裡掏出一瓶雙氧水,又拿出一卷密封紗布。“條件簡陋,忍住。”說完,打開瓶蓋輕斜往下倒。
“啊!!!!!!”
金鑫和左程非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拚命按住忍受不了灼燒般炙痛、開始瘋狂扭動的李衝。
傷口不大,但一直在出血。陸夏皺起眉頭也不回衝著黃家傑說:“黃家傑,你去找找屋子裡有沒有蜘蛛網。”
“啊?”
“啊什麼啊,讓你去找蜘蛛網就快去。還有,記得用工具。”陸夏不耐道。
“可,可是我,我......”黃家傑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膽戰心驚,站在原地不想動。
“我們來吧。”高雲和樂思思雖然也後怕,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貢獻一份力量幫個忙,便應聲去角角落落收集蜘蛛網。
女生都站出來了,黃家傑臉皮再厚也不好乾等著,他又不是向大佬,隻得不甘不願跟著去找。
屋子不大,三人很快就搜完了,將纏繞著蜘蛛絲的三根細棍子交到陸夏跟前,這時雙氧水差不多倒了三分之一瓶,陸夏將手指也消了毒,取下白色部分的蜘蛛網。“在比較緊急的時候,可以用蜘蛛網止血。”他解釋了一句後把蜘蛛網按在傷口處。
等形勢稍緩,陸夏用力撕開紗布的封口,單手將乾淨的紗布按壓住傷口捆綁起來。陸夏的動作乾淨利落,已經減輕了李衝不少可避免的疼痛,但本來就沒什麼意誌力的李衝還是被疼暈過去。
好了,傷員+1。
大夥將李衝和徐豪兩個排排擺好。床被傷員占領了,隻能把唯一能躺人的方木桌讓給兩個女生,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們委委屈屈縮在幾張長板凳上。
“向哥,要不然我把這櫃子弄下來,你躺這?”陸夏用雙氧水沾濕紗布將手上的血跡擦乾淨,問道。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陸夏也跟著叫向哥。讓這位清冷出塵的大佬跟著他們擠板凳?難以想象!
向墨沒回他,隻是看著那窗簾杆,忽然眉尖蹙起,緩緩開口:“1、2、3....有8隻,你說,老鼠吃鳥嗎?”
“當然吃。這東西餓了連人都吃。”金鑫正巧經過,順嘴就回答了。想起以前小時候,和小夥伴抓的麻雀,沒關好,隔一個晚上就被老鼠啃得隻剩一個頭了,還以為是被什麼野貓吃了。金鑫覺得向墨大概就是好奇,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應該連老鼠都很少見過吧。
“哦?”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