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尋心裡開始焦慮。
她不想讓江蕪知道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於是含糊其辭的說道:“和他聊了幾句,吵起來了。”
江蕪嘴角往下撇了撇,抬眼看著她:“你說過不騙我的。”
謝千尋把筆袋搶回去,不自在地說道:“我討厭他的煙味,行了吧?反正就是有個理由,問問問,有那麼多問題嗎?”
她說完,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強硬了點,又伸手拽了拽江蕪的袖子:“你和蘇學姐先回寢室,我要去趟圖書館。”
江蕪:“……”
她皺眉坐下來,隻聽謝千尋壓低了聲音說:“不要到處亂跑。”
江蕪沒說話。
謝千尋看了她一眼,背著書包走出了教室。
她心煩意亂的走著,心裡想著事,剛來到樓梯口,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冷嘲熱諷。
“老師真的很偏心啊,明明Z國學生什麼都不會做,還在課堂上表揚你們。”
“這是……收了你們多少錢啊?”
謝千尋回頭,馬思明抱著手站在那裡,滿臉的不懷好意。
“你什麼意思?”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馬思明呸了聲,“我的意思是,他在放屁,你連英語都看不懂,懂個屁的化學?”
謝千尋:“……”
馬思明:“我剛才向老師申請了,我們組,和你們組PK,看看期末的時候誰更厲害。”
謝千尋嗬嗬了一聲。
這個馬思明是腦子有毛病還是怎麼的?
“幼稚。”她輕飄飄的說道。
“你!”馬思明翕動嘴唇,罵了幾句英語本土臟話。
謝千尋不用聽都知道他在罵自己什麼,頓時想衝上去再給他幾拳。
但想想江蕪會不高興,便硬生生忍住了。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行啊,倒時候如果你們輸了,有什麼代價啊?”
馬思明愣住了。
他沒想到女孩會說這種話。
“代價,代價……”馬思明皺著眉,“如果你們輸了,你就讓你女朋友在狂歡節上廣場上大喊三聲她是——”
話音未落,他的衣領瞬間被人提了起,狠狠往前一拽。
謝千尋掀了掀眼皮,一字一頓:“你他媽再敢提她一句試試?”
馬思明雖然瘦,但也有成年Alpha可怕的力量
了。
就這樣的人,居然被一個女孩子輕而易舉的提了起來。
場麵相當震撼。
他被嚇出了一聲冷汗,話都說的不利索了:“如果你們輸了,你就在狂歡廣場上大喊一百聲你是婊.子。如果我輸了,我就脫了衣服在操場上**跑二十圈。”
謝千尋皺眉,修改了條件:“如果我輸了,我喊兩百聲。你,脫了衣服在操場上跑二十圈,然後給我女朋友下跪道歉。”
馬思明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這個場麵,夠酸爽。
“行。”
謝千尋想了想:“那你先去準備一雙耐用的運動鞋。”
馬思明:“……”
*
江蕪在教室裡收拾東西,想到剛才謝千尋那個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蘇夢琪疑惑抬頭盯著她,“江江,怎麼了?”
江蕪:“沒什麼。”
旁邊那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生突然說話了:“剛才在教室外麵,你們那個小學妹和馬思明起衝突了,是不是。”
江蕪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小姐姐小聲地說道:“我剛才聽到了。”
“他罵那個小學妹的女朋友,罵的可難聽了。還給她看Pron上麵的黃片來著,聲音開的好大聲!我在廁所門口都聽見了。”
江蕪皺了皺眉。
“真厲害啊,那個馬思明是個有沙文主義的Alpha,經常看不起Omega什麼的,整個人還特彆黃色,又黃又慫蛋,要是我是Alpha……我也想揍他。”
小姐姐感慨道:“小學妹的女朋友可真慘啊,你們知道她女朋友是誰嗎?咦,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
謝千尋在圖書館裡坐了下來,把被雨水打濕的外套脫了下來。
窗外的天色陰沉的嚇人,雨下得很大。
不斷有風從窗外湧進來,有些冷。
她起身把窗戶關掉了。
低頭看了幾頁書,密密麻麻的英文看得她頭疼。
睡意逐漸湧上腦門。
身邊忽然湧起一陣溫柔的風。
熟悉的,好聞的雨水氣息浮上鼻尖,夾雜著從窗外湧入的真正的雨水,
謝千尋錯愕的轉頭。
江蕪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她。
“你來乾什麼?”
話音未落,她就被江蕪攬進懷裡。
江蕪輕輕摟著女孩,抬
頭盯著窗外瓢潑的大雨:“我來看看,幫我出頭的Alpha現在在乾什麼。”
女孩的身體很溫暖,仿佛被她抱著,身上的寒意都散了大半。
“謝謝你幫我打架。”江蕪輕聲說。
謝千尋唉了聲,江蕪肯定又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情。
知道自己被人罵了,那種感覺肯定不好受。
她忽然說道:“我不該打架。”
江蕪微微愣了愣。
謝千尋低聲說:“但我聽到他說你,我就忍不住。”
“越高等級的Omega對Alpha信息素的共鳴越大。”
謝千尋轉頭看著她:“在完成終身標記之前,你都很危險。”
“我不放心。”
她靠在謝千尋肩膀上,輕聲道:“那,上了大學,就終身標記,好不好?”
謝千尋愣了下。
她的心忽然跳的很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Alpha一生當中可以標記很多個Omega。
Omega卻沒有任何選擇。
一旦進行了終身標記,那個痕跡,永遠都無法抹去。
就算去醫院強行洗掉,也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遺症。
江蕪:“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鬆開謝千尋,抬頭很認真的看著她:“我想和你結婚。”
謝千尋都震驚了。
她的心忽然跳的很快:“你再想想,彆一時腦熱。”
Alpha惡劣的本性驅使,她確實是動過想要終身標記江蕪的欲念。
但那也隻是想想,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情,終身標記更是。
江蕪拽了拽她的衣角,抬眼睨著她:“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