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邵叔叔是中醫,就想跟著來學習學習。”
邵父一聽,苦笑:“我不是什麼厲害的中醫,也沒什麼值得你學習的地方。”
“怎麼會呢?”沈鹿朝邵文波擺擺手,示意讓她和邵父單獨談談。
邵文波就說自己去叫廚房多準備一些飯菜。
沈鹿自己搬了個小凳子坐下來,邵父一起炮製藥材。
然後說起邵文波請她來的目的。
又說她目前和邵文波在同一個實驗室,為著一個項目。
邵文波對中醫的偏見已經消失,隻是不知道怎麼和父親交流,更不知道怎麼才能勸父親走出失去母親的陰影。
邵父沒想到會是這樣,更沒想到小姑娘年紀輕輕,在中醫方麵就有如此了不起的造詣。
“你是說,我當年沒錯,用中醫,確實可以治好我妻子的病嗎?”
妻子終日被病痛折磨,邵父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理論上,確實是可行的,但實際情況,我要先了解尊夫人的病情。”
邵父眼睛一亮:“這個簡單,我當初一門心思想治好妻子,所以把她的病情變化及用藥情況全部記錄下來了。”
邵父當即去屋子裡翻箱倒櫃,把記錄找了出來。
沈鹿一頁一頁地翻看,並且在他的用藥下麵,也寫出了自己的藥方。
她和邵父的藥方出入不大,但用藥明顯更大膽,也更有效。
失之毫厘差以千裡。
不是他的方法不對,而是他的醫術,比起小姑娘來說真的差了一些。
“叔叔,您彆這麼想。”
沈鹿開導他:“您是她的丈夫,肯定也看見了她在生病之後有多痛苦。”
“您不忍心用太厲害的藥,也是不想讓她吃苦。”
“再說了,是給妻子看病,您難免瞻前顧後,就導致您用藥保守了一些。”
“這並不是您的錯。”
沈鹿的開解還是有用的。
她單獨和邵父談了很久,直到邵文波來叫他們吃中飯。
邵文波見父親的狀態明顯比之前好多了。
好像要死不活的人,突然又活了過來,看向沈鹿的目光不由帶了幾分感激。
沈鹿朝他使了個眼色,邵文波趕緊去攙扶邵父。
邵父這個時候已經徹底接受了沈鹿不是兒子女朋友的事實。
不過,他現在把沈鹿奉為上賓,連吃飯也要讓沈鹿坐上席。
沈鹿都有點無語了。
“叔叔,我是小輩,坐旁邊就好了。”
八仙桌就是不太好,如果換成大圓桌,大家就不用這麼謙讓了。
“想吃什麼就吃,千萬不要客氣。”
“沈小友,等下吃了飯,你要是沒事就讓文波帶你到處逛逛,我們這個小鎮上的風景還不錯。”
邵文波好歹知道邵父為什麼突然對沈鹿這麼好,倒是邵師叔一臉懵。
到底發生了什麼,師兄今天不止話變多了,還叫那個小姑娘小友?
這一下就把輩分提起來了,人家還怎麼和文波相處?
他朝師兄擠眉弄眼,問他乾什麼。
邵父才解釋,是師弟誤會了人家,這姑娘確實是個厲害的中醫,還是黃元禮的徒弟。
不巧,邵父以前隨他父親見過黃元禮。
知道沈鹿是黃老的關門弟子之後,對她更親近了不少。
邵師叔得知沈鹿是黃元禮的徒弟,也很驚訝。
“都說黃老的醫術,那是這個——”邵師叔豎起大拇指。
“我們無緣得見,沒想到徒弟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