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叫你摻和,她是怕你被牽連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更彆拿朝廷勢力攪和我們江湖的事。”
吳憫:“這還能算是單純的江湖紛爭嗎?楚平被鳳陵王收買背刺了風雲穀,鳳陵王又預謀著要進攻紫雲邊境,這種種之事早已上升到兩國爭鬥了。”
初陽被噎了一下,他煩躁地一擺手道:“反正你就聽我們少主的指示就好了,少自作主張。”
吳憫歎了口氣,“那你怎麼不聽她的?”
初陽:“……”
“你不讓我調人過去也行。”吳憫說道,“你要回穀,我跟你一起。你去支應,我也可以幫手。”
初陽咬著牙道:“就你那點微末功夫,進到殺手遍地的風雲穀?你想找死,卻彆連累我們少主。你若死在穀裡,我們少主可擔不起責任。”
吳憫頓了一下,“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弱。”
他回手去床邊的衣架上拿外袍,“我和你一起去,現在就走。”
初陽氣不打一出來,覺得真是和他說不清,也可能是他笨嘴拙舌吧,反正他比不得少主,不會勸人。
於是在吳憫提著外袍轉過身來的時候,初陽手疾眼快地點住了他的穴道。
吳憫身形一僵,發現動彈不得後試著拿自己的內力衝破穴道,但沒破開。他無奈地抬眼看向初陽,“你要做什麼?”
初陽撇著嘴,將他按到床上坐下,“祖宗,求求你了,你彆添亂了,就在這裡待著吧。”
吳憫:“……你先給我解開。”
初陽充耳不聞,“我即刻回去探查情況,你等信號吧,如果見到報平安的信號,你願意去風雲穀便罷了。如若見不到,你就直接回京城吧。”
“少主讓我護著你,你不能害我搞砸了任務。”初陽說罷,轉身離開了客棧。
吳憫閉了閉眼,調動內力繼續嘗試衝破穴道。
初陽趕到風雲穀時,他見到的景象足以令他渾身發毛。他越往裡走,橫在路上的屍骸便越多。
初陽一眼認出很多屍體上的致命傷是邵清穎的軟劍造成的,她是真的發了狠,要致叛徒於死地。
他一路向裡跑著不敢停下,也不願多看腳下的屍體,等他終於見到有活人站在不遠處時,那一刻的心情真的五味雜陳。
那群站著的活人是初陽的朋友,曾經和他一起被邵風敬帶回風雲穀。他們發抖著擠在一起,身形擋住了前方的景象。
初陽上前,拍了拍廣弦的肩膀,“怎麼回事?”
廣弦回頭看清來人,“你終於回來了!”
“少主呢?”
廣弦讓開身形,偷偷指了指前麵,“在那兒……”
初陽順著向前看去,楚平身邊那些個追隨者被砍死了一圈,屍圈裡站了個紅影……
不,是白衣上染了滿身血紅的少主。
初陽瞳孔一縮,他看見少主腳下踩著一個人,是楚平。他遠遠地聽見了少主在說什麼,他聽不清,但應當是在逼問什麼。
楚平手腳的經脈被挑斷了,他躺在地上,嘴角不斷滲著血。
邵清穎垂頭看著他,“你選擇背叛,真的隻是為了易乾坤嗎?”
楚平笑了一下,說:“是”
“比起與他的情誼,功法秘籍真的那麼重要嗎?”
楚平頓了頓,“人各有誌,江湖中人,無一不對神秘的功法感興趣。我也一樣。”
“這樣啊。”邵清穎點點頭,“你太心急了,也不夠坦誠。真這麼想要易乾坤的話,早點說出來多好,與我說。”
楚平自從敗下陣後,臉上一直強撐的無所謂的笑意忽然就散了。他愣了愣,問道:“你說什麼?”
“易乾坤並非人人皆可修煉的無上秘法,很多人都折在這上頭了。”邵清穎說道,“但我從很多年前便練成了,無師自通。”
楚平的瞳孔微微顫著,“是夫人傳遞給你的?不可能,你當年那麼小,柳晴雲將那股內力給你,她那是想要你死!”
“也許吧。”邵清穎淡淡道,“但我不在乎,因為我活下來了。”
楚平不死心地問道:“如果我早知你習得了秘法,如果我向你討教,你真的會將其中的玄妙告知我嗎?”
“會。”邵清穎點了下頭,“對我而言,易乾坤並算不得什麼。”
楚平自嘲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嗆咳著吐出血沫,他彆過臉去,抬手掩住麵孔。
他舍近求遠,背叛多年老友,接受了鳳陵王的籠絡,全部都以得到易乾坤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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