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毒不侵,風雲穀養出來的,想必也能抵擋鳳陵的毒術。”邵清穎不緊不慢道,“我心中有數,彆大驚小怪的,也彆去和吳憫說。”
思哲咬著牙答應了。他幫不上忙,就站在旁邊乾著急,邵清穎若有什麼吩咐他便照做,但他也沒有被支使過幾次。
思哲眼見著邵清穎兩兩一組救治過去,直至將整座營帳之中的人全都救遍,然後拍拍衣裳站起身。
軍醫在外邊站了好久了,聽說有人能治療中毒之人,他們全都守在外邊眼巴巴的等著,時不時撥開簾子偷瞄兩眼。
待邵清穎告一段落,走出營帳時,軍醫們一窩蜂似的紮了進去,抓起傷員的手腕搭了把脈,而後頻頻驚呼:“這是神跡!”
思哲跟著邵清穎一起出帳,聽見裡邊的動靜便知道情況如何。他鬆了一口氣,滿麵笑容地望向邵清穎,卻在見到她異常難看的臉色後,倏地將笑意斂去了。
“柳姑娘,這毒素對你果然還是有影響的!”思哲慌了神,他事後該怎麼與他家殿下交待?
“這不是廢話嗎,肯定有影響啊。”邵清穎無奈地瞥他一眼,“我死不了,彆一驚一乍的。”
思哲癟著嘴一臉要哭的模樣,突然深深彎腰給她鞠了個到地的躬。
邵清穎往後退了一步,這小子又來這套。
思哲感動到極致似的,眼淚汪汪道:“柳姑娘真不愧是醫者出身,若無姑娘,我軍不知要有多少人折在鳳陵的毒術上。”
醫者……
邵清穎微微一怔,她這個冒牌貨,有朝一日竟也能被認可為真正的醫者嗎?
她捂了捂心口,拿內力壓製已被轉移入體的毒素。思哲瞧見,擔心地問她有無大礙。
“你去給我準備點東西。”邵清穎吩咐道,先回了吳憫的營帳。
沒過多時,思哲將她要的東西送來,匕首,火盆,清水,還有一大堆的藥材。
邵清穎坐在桌邊,拿刀過了火,消消毒後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放了血來滴入水中。
血入清水中發黑,透著異常刺鼻的血腥味,邵清穎擰眉,嫌棄得緊。
思哲在一旁看著,她的手腕處還在冒血,泛黑的血液滴滴嗒嗒落下,蹭了她一身。
“柳姑娘,不包紮一下嗎?”
“先不,毒血,放一放沒壞處。”
思哲“哦”了一聲,“柳姑娘,你是想要……嘗試配出解毒藥方嗎?”
“嗯,試試。”邵清穎點點頭,反正她是半吊子,配不出來便配不出來,取樣之後交由柳佑研究便是。
她拿經驗選取藥材,想根據自己對毒素的反應配比解藥,但選擇期間,她冷不丁往滴了血的水盆中瞥去,竟發現黑血漸漸被水融得褪去紫黑,變回正常血液的紅色。
邵清穎一怔,恍然想起自己是被後天淬煉出的一副百毒不侵的身軀,她的血液中曾經融入了大量的毒藥,又融入了同等的救命解毒的靈藥。
她的血液中至今還殘留藥物的效用,助她百毒不侵,幾乎等同於百毒解。
邵清穎一拍桌子,頓悟了似的,把一旁的思哲嚇了一跳。
“不用配了,省藥材了。”邵清穎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邵風敬對她做過很多過分的事,但時至今日,她終於發覺邵風敬做對了一件事。
“你們應當有普通解毒藥物的配方吧,給我取個乾淨的容器來。”邵清穎說著,取刀來在手腕上又劃了一道。
血滴落,思哲趕緊找器皿接著,“柳姑娘這是何意?”
“我的血裡有能解毒的藥效存在。”邵清穎簡單解釋了一句,加快血液流出速度,“回頭拿給軍醫,叫他們摻進軍中的解毒藥丸裡。”
思哲點頭,“我明白,多謝柳姑娘。”
正這時,床那邊微微發出些聲音,吳憫悠悠轉醒,有些茫然地睜開眼,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營帳之中。
邵清穎向那邊瞥了一眼,封住手臂上的一處穴道止血,將衣袖放下擋住傷痕,便朝他走了過去。
“醒了,祖宗?”
吳憫慢慢將視線轉動到她的臉上,動了動嘴唇,聲音沙啞的喚了一聲,“邵姑娘……”
“嗯。”邵清穎笑了笑,指了指食盒,“身上還疼嗎?餓不餓,起來吃點東西?”
“一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