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陽沉默了一會兒,為她倒了第三杯酒,“你有把握嗎?”
邵清穎夾了口菜吃,“沒有。”
柳朝陽:“……”
她幽幽歎息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酒壺,借桌上點燃的燭燈望著對麵一張姿容出塵的臉孔,“你想去嗎?”
聞言,邵清穎手中筷子一頓,抬眸反問道:“朝姐姐,你想去嗎?”
柳朝陽的視線略略回避,沒有回答。
邵清穎將她這個反應看在眼中,她垂下眼簾,伸手把玩著空酒杯,“也不是不行。”
柳朝陽一愣神,便見邵清穎將酒杯遞了過來,“那便再來一杯吧。”
“!”柳朝陽一驚,握著酒壺的手微微一抖,心想她竟然察覺到了嗎?
邵清穎無聲地注視著她,柳朝陽麵對近距離的視線越發心虛。她遲疑了半晌,沒有動作。
“……”邵清穎微微翹了翹嘴角,她拿過了柳朝陽麵前一直沒動過的那杯酒,一飲而儘。
在柳朝陽驚訝的目光下,邵清穎從椅子上站起。她身形稍稍一晃,手撐了下餐桌,便如沒事人一樣站穩了。
邵清穎向著屋內牆邊擺放著的架子床走去,床上鋪著柔軟的被褥,她掀開被子和衣躺好,側了側身麵向著牆壁,避開背後的燭火光芒。
柳朝陽顯得局促,她怔了片刻後走向床邊,“清穎,我……”
“你既想去,便去吧。”邵清穎枕著自己的手臂,頭也沒回,“本就是占了你的名額,還給你也沒什麼。”
“姑父若知道你臨到此時壞他計劃,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想要壞他的計劃。”邵清穎聲線越來越低,“我是被你設計,喝下了摻了東西的酒。”
柳朝陽呆了呆,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攥皺了裙子,“你說得是,我明白了。”
她退出了這間屋子,而邵清穎借著逐漸頂上來的藥效,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
翌日天色微明,柳府正門外停了輛馬車,柳朝陽穿了一身潔白的衫裙,頭戴長長的帷帽,將臉遮得嚴嚴實實。
柳府上下無一人相送,柳朝陽沒有被任何人懷疑,踩著腳凳順利地坐進了狹窄的車轎裡。
馬夫趕馬,載著這輛馬車駛向了皇城。
太陽高高照起來的時候,有個束發的少年急急忙忙地闖入了邵清穎的臥房,三兩步走到床邊,掀開了覆在邵清穎大半張臉上的錦被。
“少主!”少年語氣間滿是驚懼,上手敲了敲邵清穎的肩膀,“少主,醒醒啊!你為什麼還在這裡?今晨入宮的人是誰啊?”
少年吵鬨的聲音實在太大,邵清穎眼睛還沒睜,便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是朝姐姐。”
少年捶胸頓足,“少主,你這是做什麼?定好的計劃,你怎可叫柳家的小姐替代?穀主很快就會接到消息,一定會問罪的!”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