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他微笑道:“吃吧,想要多少有多少。”
……冠名商到底給你多少錢!
聞曜風也是玩心起來了,當著他的麵剝了一塊嚼起來,咬的方塊硬糖嘎吱響。
“淳兒,”聞曜風拖長了尾音,學那些姑娘撒嬌道:“哥哥從小照顧你到大,你現在反而不給我好臉色看了,是不是?”
“要錢做什麼?”
“哄姑娘開心。”
“哄幾個?”
“二十個起步,”聞曜風慢悠悠道:“姑娘嘛,當然是越多越……”
白淳一扇背敲上他腦殼。
“嘶!”聞曜風捂頭道:“玩笑都不讓開啊。”
你藝人形象偶像包袱到底還要不要了。
白淳又一招扇子,侍女隨即去東廂房取了一包金葉子出來。
“不用找那個姑娘了。”他平靜道:“潘大人薑大人等會估計都會過去,夠她賺好幾年的花錢。”
聞曜風爽快地接了零花錢,喝完一盞又倒一盞。
神情倒是像壓根不想管那件事。
“怎麼說?你找到鳥毛了?”
“早就查出來了。”白淳冷淡道:“金鴆羽在東市拉二胡的陳瞎子手裡。”
“怎麼不買下來?”
“想買的人可多了。”白淳笑著抬眸看他,尾音像融過春雪,清澈又好聽:“太子哥哥不就在找它,說不定哪天就浸在我茶水裡了?”
“那我可舍不得。”聞曜風撫掌喟歎:“我要是毒死你,那我不就成禽獸了。”
“不成?”
“不成,”男人用指腹刮過雲盞邊緣,像是在撫觸他的臉頰:“要浸也浸在好酒裡,醉生夢死送你一眠。”
白淳被撩的呼吸一滯,低頭給自己也續了一杯,淡笑著掩蓋神情。
“陳瞎子和柯姑娘說,誰想要得到那根金鴆羽,必須拿三樣東西來換。”
“第一樣,是前晉的四棱獅子頭核桃一對。”
核桃需是元寶尖兒瑪瑙紅的古核桃,包漿玉化百年有餘,缺一不可。
“第二,是吳道子的《朱雲折檻圖》。”
揚鑣隨日馭,折檻出雲台。
諷的是權臣欺上瞞下,誅的是逆賊狼子野心。
聞曜風凝神看他,就分了那麼一丁點注意力聽他在說什麼。
白淳真好看。
平時做偶像的時候,是冷冽乾練的好看。
跳舞強勁柔韌,一唱歌能勾走不少小姑娘的魂。
現在換成長發玉冠翩翩公子的模樣,他就更想弄壞他,看他失控到隻能喘息的樣子。
聞曜風內心下流放肆到極點,麵上溫良笑容愈發人畜無害。
“第三樣呢?”
“第三樣,是要想法子誇這陳瞎子拉二胡好聽,”白淳喝完最後一甌茶,神色慵懶:“誇到他開心為止。”
“隨便誇幾句會被罵心不夠誠,全都是牛嚼牡丹,不通風雅……”
看歸看,正事也要做。
聞曜風一邊聽白淳說話,一邊思索著該怎麼保他。
現在潘相指明了要殺你,薑且看著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要是出府找金鴆羽,他們估計轉頭就告到泰和殿,一通詭辯逼群臣倒戈,第一輪公投就直接殺你。
白淳支著下巴等了片刻,再度開口。
“我可以幫你找到金鴆羽。”
聞曜風瞥向他:“你很有底氣?”
“我博古通今,門客如雲。”白淳傾身向前,把自己掌中的雲盞扣進他的杯中,笑裡有幾分狡黠:“自然什麼都知道。”
怦然一聲,契合無間。
聞曜風任由他靠近自己,此刻想放出信息素多撩撥一下,還是按下了壞心思。
白淳放輕聲音,半倚著他的肩頭從容耳語。
“那卷畫在白鸞縈月閣,和十二幅贗品放在一起,隻有一次進去的機會。”
“陳瞎子遊蕩在鬨市裡,疲渴時總喜歡去七味坊裡喝酒聽戲。”
“你東我西,分頭行事。”
聞曜風嗅著似有若無的水仙冷香,抬手攏住他的修長指節。
“事成之後呢?”
白淳冷著臉想掙開,指尖卻被握得更緊。
“到手以後,先借我用。”
話音未落,他突然驟然失重,跌進他的懷裡。
聞曜風張袖一攏,半摟半抱著他,仿佛是用深紫衣袍攏住一隻金翅雀。
又俯耳輕笑,嗓音低啞。
“你一要,我就給,那我豈不是太寵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