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們隱約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機關。
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隻是周末閒暇看個劇,工作太忙也沒時間追星,有些連ECHO的歌都沒聽過,以為聞曜風和白淳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一旦安裝好迷之奇怪的濾鏡,再看前麵每一集……等等!
萬葉牆那裡額頭相抵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一個掉下那麼淺的沙坑另一個也拚命要抓緊他?!
在迷宮裡走散時露出這麼真實的擔心表情,你們是在談戀愛吧??
還有兌換積分那裡——聞曜風!!你是不是想給他戴貓耳朵!!
咬唇cp超話一夜之間粉絲上漲三十萬,大有不斷擴散的趨勢。
老粉們揮舞著小手帕喜極而泣。
來嗑啊!!
來快活啊!!
與此同時,萬鷺五星大酒店,2406套房。
“給你們兩開了個標間,”宿綺推著行李箱把人送到門口:“怎麼錄了兩期還吵架,你們住一塊剛好多聊聊天,有什麼不痛快的都說清楚。”
栗原笑眯眯招手:“明天一起吃早餐呀,可以九點起床喔。”
容子涉打了個哈欠,不營業時鹹魚的理直氣壯:“困了,回見。”
白淳接過房卡時喉結微動。
“這樣不太好,”他試圖找個借口:“栗原怕黑,我晚上陪他睡吧。”
“容哥等會跟我開黑打排位!”
“……”
聞曜風也不逼他,靠著門框笑著不說話。
白淳發覺他的氣定神閒,逆反心理反而上來了,一聲不吭地刷卡進門。
睡就睡,反正也是兩張床。
房間寬敞明淨,兩張單人床放得不近不遠,波斯地毯織滿一地天竺葵,枝蔓盤卷的曖昧。
聞曜風先瞧了一眼可以鳥瞰城市夜景的大飄窗,又光著腳踩了踩柔軟地毯,有點遺憾:“可惜了。”
這麼好的房間,本來可以做很多事情。
白淳徑直拿好衣物去洗澡,壓根不接話。
大狼狗目送他走遠了,才倒回床上打了個滾。
戳鐵板好累哦,一起洗不好嘛……
沒過多久,似有若無的淋浴聲消失,白淳衣著整齊地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他像是在牛奶裡泡過一樣,膚色柔潤眸子含光,讓人特彆想摟在懷裡抱一抱。
聞曜風趴在床上看他,目不轉睛看了好幾秒。
白淳被熾熱眼神看得心裡亂糟糟,低著頭拉開被子一卷就睡,防隊友如同防狼。
其實也有些穩不住。
男人一動不動在床上趴了好久,半晌才起身去洗澡吹頭,睡袍穿整齊了才出浴室,不讓白淳覺得不舒服。
聞曜風先前動輒刻意放信息素,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時還有點討厭白淳。
伴隨著再次熟悉,聞曜風舍不得再讓白淳難受。
他已經受過很多傷了。
夢境沒頭沒尾,像是記憶與幻想的荒誕糅雜。
大大彆墅裡房間縱橫,如同魔方的立體格子。
一個女人在拉著他的父親跳舞,一個男人在解開他母親的裙帶。
他回到十歲生日那天,在喧鬨夜宴裡快步逃離人群,尋找消失的雙親。
走廊好像永遠都走不到儘頭,胸腔裡的氧氣不斷稀疏。
小孩沒辦法接受他早已猜到的結果,難過到想要躲起來,卻還是渴望牽著父母的手多勸他們一句。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是不是因為我不夠乖?是不是我再聽話一點,你們就會愛對方了?
臥室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聞梭皮帶已經解開一半。
“滾出去——!”他怒目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找你媽去!”
聞曜風倉皇後退,耳畔傳來陌生女人的嬌笑聲。
他驟然起身,在深夜裡後背冰冷。
是夢。
都是夢,他醒了。
聞曜風一動不動坐了六七分鐘,然後輕手輕腳翻身下床,取了罐冰啤酒去了客廳。
電視在播放寡淡枯燥的新聞節目,男人盯了屏幕許久,嘴唇差點被易拉罐的鋒利邊緣劃破。
心跳墜至深淵的前一秒,聞曜風突然被身後的人無聲抱緊。
水仙香氣彌散鼻翼,如天使羽毛飄落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