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唱歌的同一秒,聞曜風輕巧落地旋身起舞,深黑罩袍猶如夜鴉張開雙翼。
古老鐘擺搖晃來去,他們自中央步向遠處,綴著中點的正三角形似巫術裡的神秘符號。
直播平台彈幕跟著狂刷。
[是出道歌《時間祭》!!!團魂又燃起來了啊啊啊好懷念他們剛開始的樣子!!!]
[白淳淳你坐在鐘擺上唱歌太犯規了這是什麼天選之嗓我好到下樓狂奔十八圈!]
[栗原今天畫桃花妝了他開始浪了他又開始浪了!!]
[echo!!!!echo!!!!!]
新專輯十二首歌,加上舊專輯單行ep三十多首,連唱帶跳下來能休息的時間並不算多。
趁著容子涉lo獨唱的間隙,聞曜風和白淳返回後台換另一套衣服。
西服一黑一白,領帶是對應的反色,裁剪精細修身妥帖。
料子是上好的意大利亞麻,同款鉑金袖扣在暗夜裡也能粲然生光。
兩人在落地鏡前站畢,像是要一同去商務談判的生意人。
冷感疏離,沒有半分刻意諂媚。
聞曜風握著領結束緊,眼裡笑意明朗:“般配麼。”
白淳瞥他一眼,把兩人耳麥扶好。
“走了。”
台上容子涉唱完一首,鞠躬時全場女友粉瘋狂尖叫,燈光一閃一滅,再閃再滅,視野登時變作難以捉摸的輪廓幻覺。
低沉薩克斯搖擺響起,斷續不接的光線終於穩定,獨角戲般的虹光自高處打下,聞曜風搭著白淳的肩,笑意未減。
彈幕登時全瘋了。
[操操操操是雙人舞!!!四舍五入這是咬唇婚禮現場!!!]
[完全是官方逼死同人,為什麼我不在演唱會我要給他們灑喜糖(╯‵□′)╯︵┻━┻]
[太近了!!你們兩站得這也太近了!!媽媽不允許!!!]
聞曜風凝視著他的眼睛,抬手時指腹一寸寸掠過領帶,然後驟然拉開距離。
白淳抬手一個閃身,兩人便同時如黑白雨燕般在電光間乘風起舞。
“不用說他是否輕浮玲瓏,”
“冷漠熱情笑或垂眸,”
“是我心甘情願自縛入陣。”
他們在練習室跳過這首舞無數次,每一次都像是卡在邊緣裡雙向引誘,在一眾人麵前點到即止的撩撥。
可在此刻,他們是在數萬人注視的舞台中央注視彼此。
腳步交錯,掌心合分。
然後背對離去,又同時回眸。
紛亂琴聲似風浪般起伏,電光明滅間輪廓被慢放寫出,一切都像是盛大至極的幻覺。
“雙膝作魚尾,嗓音化泡沫,”
“隻因著迷他經過我時掠過的風。”
他抓緊他的領帶,逼著他邁步靠近他。
又驟然鬆手,兩人就這樣墜落錯過。
呼吸步伐全都變成雙向呼應的密碼,空氣中都彌漫著烈酒般快意又放縱的氣息。
白淳閉眼半跪,聞曜風徑直解下他頸間領帶,在抽出的一瞬間被攥住,一提一拉似幕後戲上演。
“是袖手旁觀者不懂,”
“不懂脫逃無用。”
聞曜風伸手一揚,深黑領帶在夜風中飄揚如旗幟,電石火花間他們碰到對方的指尖,像是突然被燙了一下。
他突然感受到絕對不屬於自己的情緒。
複雜苦澀又癡迷,像是酗酒者的自甘墮落。
難道是幻覺。
聞曜風瞳眸微縮,詫異時把後幾句平穩唱完。
“荊棘傷痕亦是印在咽喉的吻,”
“以心緒玩弄操縱每一個人。”
他的領帶被解下扯開,領口都微微張開。
一黑一白相互絞殺糾纏,樂聲裡鼓點更急,舞步仍然沉穩不亂,同步率高到驚人。
“可倘若,”
“我亦是縛他的繩。”
演唱會是全場直播,前後時間差不超過五分鐘,服務器連帶著四個分播線路全部宕機。
樂迷團粉第一波先嗨。
[新歌!!果然會出慶功新歌!!!]
[這時候歌糅了探戈和藍調爵士吧,副歌讚爆了前排求一個鏈接我要當手機鈴聲!]
[臥槽他們兩唱歌原原子涉還幫忙錄了和聲,四個人聲線都太搭了嗚嗚好好聽我好了我又好了!]
團綜粉第二波跟著嗨。
[這不是小王爺和太子爺,真的是全開麥唱跳嗎!]
[上回金鴆羽那期他們兩就在街上跳舞,我當時就沒看夠!!]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人間行走荷爾蒙跪求哥哥們多巡演幾場,我一邊流淚嗑綜藝一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