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陣收拾聲音傳來,門開了,裡麵是一位穿著黑色長褂的中年人,清瘦,長的不高,但雙眼清明,目孕神光。
這也是位武師。
“阿元,你…”黑袍中年人看著提著菜敲門的謝元欲言又止。
“哦,我從外麵買了點吃的當晚飯,我一個人吃太孤單,就想跟葉先生你們一起吃,不介意吧?”謝元提著盒子請求道。
這位葉先生姓葉,名繼問,現在名字叫葉問。是同在船上時認識的同伴,在知道他就是本代詠春拳最重要的傳人之後,謝元就有意無意地住在他旁邊,看他生活貧苦,就試著接濟他一下。
畢竟,他的第一路拳就是從沈威這裡練習的詠春,葉問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的師爺。
“呃……阿元啊,我們…我們吃過了”葉問眼光一瞟到肉就離不開,但他還是用儘他的意誌把眼光從肉上撤開,婉言回絕道,“你還是自己回房吃吧,謝謝你,阿元。”
“哎,你也知道我家就我一個人住,你忍心我對著牆壁吃飯嗎?”謝元還是執意一起吃,“你就幫幫我消化消化吧,吃飯沒點人氣也是一種折磨。”
“呃……這個”葉先生也很為難,一方麵作為武師,他也是個大肚皮,過去年輕時家裡有錢有產業不愁吃,現在家道中落……每天能維持食物裹腹都是僥幸,哪有機會吃飽啊。
但是他們一家承了謝元太多人情,從汽輪上相識開始,他們就得到謝元的很多幫助,甚至幾天前房東來催債,都是謝元以太吵為由提前墊付了。
當然對於每一個認識謝元的人來說,他留下的都是那種仗義疏財,不求回報,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印象。
但是作為一個心裡有骨氣的漢子,他不願意承太多人情,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謝元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所以就連房租他都拚命賺錢把錢還給了謝元。
而這次又是謝元以一個正當理由的接濟……雖然心裡很需要,但是葉武師實在開不了答應,但他更開不了口拒絕。
“你們兩個大男人,麵對麵沉默不嫌臊嗎?阿元快進來吧。”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張氏葉夫人把謝元請進來了。
家裡吃肉,肯定不能不叫孩子,所以葉先生的兒子葉準也被叫過來一起上了餐桌。
菜過五味,酒就免了,菜撤下去後,謝元和葉繼問就著茶開始夜談。
“阿元你是俄羅斯人,這麼年輕就能說華語和粵語這麼流利,真是難得。”因為敘過年齒,得知一臉絡腮胡子的謝元此刻連三十都不到,所以大了十幾歲的葉問也就當晚輩看待了。
“我語言天賦好,而且如果華語和粵語不了解的話,我練不了武。”呷了一口茶的謝元解釋著,很快他就露出一副憂慮的神情,詢問道“我每天子時要練功……沒驚擾到嫂子吧?”
“沒有,沒有”葉問連連擺手,雖然隔壁謝元晚上十一二點鐘確實是有點響動,但奇怪的是謝元的拍擊頻率非常柔和,就像敲木魚一樣,不僅沒有擾人,反而助睡眠的效果。
不過這一點,他不能這麼說就是了。
他倒是感興趣另外一點:“阿元,你是練什麼武功的?呃……如果有忌諱可以不用說的。”
“啊,我想想,雖然我學的很雜,但是我的學到的第一路拳……是你們所謂南拳的詠春拳。”謝元一直沒問葉問的師承就是為了這一問,因為詠春拳是從誰手上傳授的,必須有個來路。
為此他設計了一個故事。
“嗯,你們怎麼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啊?”謝元裝著一副不了解情況的樣子,看著一臉驚訝的葉問夫婦。
“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