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住嘴,”還是洪師傅駁了回去,“一回合就把人打敗,你當阿元是我們啊!這樣穩紮穩打就對了,我們打快的是拚不起,阿元拚的起就該慢慢打。
阿元,你這次打得很好,但是要小心,要穩住氣,彆露出空檔。”
葉師傅隻是和謝元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
一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啷”比賽鈴再度敲響。
但兩人卻沒有開打,因為龍卷風的一方有人向賽場報告,懷疑謝元不是一位武師,而是一位拳擊手,這是信息不符!
“什麼狗屁邏輯啊!打得好就是拳擊手,打的不好就是武師嗎?”果然武館的人立刻破口大罵。
謝元也是一臉莫名其妙,詢問裁判:“我在比賽過程中有犯規嗎?”
裁判也是個約翰人,但是隻有一個鋥亮的腦門——這一定是倫敦本土出來的,因為聽說當地的水質問題容易掉發。
他搖搖頭,否認了:“沒有,基本沒有犯規。但是有點小瑕疵,可以從中看出來你基本沒打過職業拳擊賽。”
“那他們糾結個什麼?”謝元一臉的不明所以。
“我也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麼顛。”裁判也隻能攤著雙手含糊回應。
謝元隻能拉來主持人,要他給賽場一個信息:“你告訴評委,我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拳擊比賽,不然拳壇上哪有他站的位置,根本沒有出道成為拳擊手過。
而且證明我不是武師的,除了我身後的師傅們,其他人沒有資格去證明!”
“對!阿元用的就是中國武術,是武師。”
“誰說他不是武師,站出來,我跟你分析個一天一夜。”
……
一下子武師的熱情立刻齊整起來,但謝元覺得還是按羅師傅說的一回合了事吧,打不過來這招太沒勁了。
所以他再度向龍卷風一方發出聲明:“比賽還打不打?我是願意繼續上場的,如果你不敢打就直說認輸,無論我是什麼身份,你連下場的勇氣都沒有,這是怯戰。”
“或者,你還有一個選項,”謝元話鋒一轉,“隻要你關於打傷人和侮辱中國武術的事情道個歉,我們當這場本來就不必要發生的比賽就此結束,不贏不輸。
道歉還是認輸,你選一個吧。”
“要麼道歉,要麼認輸!”在場的所有武師和學徒突然一齊大聲喊道。
“Fuck you,You piece of shit.”根本受不了的龍卷風推開阻攔他的護工,衝到謝元麵前叫囂,“你想要打,是吧?我跟你打,來吧”
既然龍卷風願意應戰,那麼在雙方在又一次打響了“當啷”的開始鈴之後,重新開始。
“我給了你活命的機會,你不珍惜,彆怪我,俄國狗——啊!”本來龍卷風還想再說一次挑釁的話,沒想到下一刻就被謝元抓住胳膊和脖子,身體一轉,龍卷風整個人都被帶飛起來,重重地丟到地上。
“嘩”全場大嘩,實在沒想到才一刹那,龍卷風就倒地了。
“你說了三次俄國狗,前兩次我不計較,現在第三次了,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下你,”謝元居高臨下地卡著脖子,用膝蓋壓著龍卷風的胸膛,讓他感受一下生命瀕危的感覺,鄭重警告道,“再讓我聽到從你嘴裡吐出俄國狗這個詞兒,拚著一個殺人的罪名,我要殺掉你。
這是一次最後警告,我現在警告你了,勿謂言之不預。”
等到裁判趕過來阻止時,謝元已經把話說完,起身讓開一邊,不知道是真摔暈了,還是因為受到威脅而驚嚇,反正半天沒辦法自主站起來。
那裁判也隻能讀秒了,很可惜,哪怕裁判故意數慢了秒數,10秒過後,龍卷風起身失敗,被判告負。
勝負來的實在太快,一時間雙方失語,但謝元不管不顧,趁著護工在把龍卷風抬下去時,他走近觀眾,先鞠了躬,然後才發言:
“女士們先生們,這就是中國武術,他也是一門具有數百年曆史的傳統搏擊技術,有很多種流派和技巧。
今天我展示的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種,任何搏擊手段從來是看環境和技術施展的,重點在人,而不在武術本身。
我們的龍卷風先生(謝元轉頭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龍卷風)今天得到了他的教訓,但是拳擊依舊是一項很偉大的運動,我更希望兩種搏擊手段能夠和平交流,也希望夏人和約翰人能夠和平交流一樣。
再會了,各位。”
話音剛落,所有人開始鼓掌,但謝元卻看著遠處逐漸進場的綠衣警察和另一邊同樣在鼓掌的“無名氏”,想起他那天說的話,謝元不由得心想:
“平靜的日子終究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