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久都沒看到你出任務了?”不過跟聖地亞哥以為的求而不得的是,羅格可是跟酒保的謝元非常熟撚的,“再拖一段時間,夜之城可能就不記得你了。”
“羅格~我……”
“叫我瑞秋,這是你答應的,我找到你了,”羅格探過來,深邃的目光看向謝元,“真正的你。”
“瑞秋,你當時差點因此而喪命。”謝元想到這裡都有點心有餘悸,羅格當時太過瘋狂,以至於等謝元化身“V”準備救走她時,露出了破綻。
“但是我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不是嗎?”羅格的眼神充滿著柔情,“乾大事不惜惜身,最重要的是,你給了我一個機會,而我抓住了,這就足夠了!”
“你呀!”謝元也是哭笑不得輕輕拍了一下羅格的手,三十來歲的人被個小姑娘得手,也算無奈了。
當然在外人看來,羅格依舊在調戲酒保而不可得。
……
那是一場2009年的事情,在荒阪集團擁有準軍事化力量後,謝元在市政府議會上提出了一份新的預案,也是謝元最後一次主動的預案:天眼計劃。
其他的預案,謝元是設計了:全市超低價營養膠計劃——解決基礎溫飽問題;擴張公費學校——讓未成年兒童接受充分教育;擴張公立醫院和各區的區立醫院——解決看病難的問題,提高公共衛生的防疫能力;每年警察和消防預算不得低於去年的95%,當然增幅也不得高於15%——最大限度保證城市公共安全。
其他的,謝元是一概不在市政府議會上有什麼提案的,也不太想有什麼提案,最後的一份天眼計劃後,謝元就不太想乾預市政府議會的關於夜之城的治理了。
畢竟一個超級都市形成後,在賽博朋克化的影響下逐漸會演變為高科技低生活的敵托邦世界……到那時階級固化下,從來不可能成功從上到下的變革的。
隻能從下到上的革命——在矛盾積攢到一個極點後,迸發出把一切舊世界的枷鎖打碎的力量,才能等到迎接一個新世界的到來,謝元已經開始把目光投向了未來。
但就是這個天眼計劃讓謝元的“替身”差點惹了殺身之禍。
其實謝元也知道天眼計劃不符合西方文化裡麵崇尚的“自由”精神,但是對大眾而言,卻有一個相對安全的社會環境。
自始自終在混亂的夜之城街道呆久了,謝元也知道一點,真正朝不保夕的是企業中層人士和幫派分子,因為這個社會可以在任何崗位上有無限備份,誰都可以被取代。
但普通居民卻經常是這些衝突中的受害者,所以幫派戰爭那一兩年,苦不堪言也是普通群眾。
社會所得,他們拿到的最少,精神壓力他們擔負地最多:安全壓力和生存壓力,讓他們被牢牢壓製,不敢言而感怒。
生存壓力可以通過**樂去分擔,最近出現的一種超夢,或者彆開生麵的娛樂方式可以讓他們忘記這一點,而超低價營養膠計劃和公共醫院,公立院校和技術學校的大規模建立可以排解他們的生存和對未來的後顧之憂。
隻要足衣,足食,肚子填飽了,精神欲求滿足的他們是可以努力暫時地接受現有的分配體製的,穩定社會的目的就達到了。
那現在就隻剩下一個需求需要暫時解決的——安全。
夜之城自建立開始就留下了幫派這一個老大不小的難題,因為奈特是收取了大量幫派的黑金投資才逐步建立起科羅拉多市的,所以一旦回報達不到預期……他就被反噬而嗝屁了。
奈特是死了,可是幫派卻一直在發展壯大,甚至暴徒幫一躍而起成為了差不多製霸夜之城的存在。好在他們本來就是被各大巨企放縱而成長的,本身卻沒什麼後台,被謝元一夜之間秘密滅幫了。
但暴徒幫倒了台,幫派戰爭被迫停止,可不代表幫派的土壤被根除——這跟社會文化,種族關係分割不開的,但最大的背後靠山在於巨企的推動。
很多幫派都是一些巨企的傳聲筒和黑手套,他們是可壓製而不能完全剿滅的,因為他們代表著巨企的臉麵……打了這些幫派的屁股,就是打了巨企的臉。
所以謝元隻有一個辦法讓群眾覺得自己很安全——讓一切犯罪行為都被攝像頭所記錄,雖然肯定有暴露隱私的行為,但卻能讓犯罪成本逐步上升,而減少犯罪事件。
同時也能稍稍提升一點破案率,讓警察的聲譽能夠更加好一點,隻要把處於中層的公司員工和庶民的安全保證一點……或者讓他們認為自己被“保護著”,都是一件大勝利。
治大國如烹小鮮,急不得,謝元也沒有那個心氣去澄清玉宇,海晏河清,但是他的良心和立場也迫使自己必須要為夜之城做點事情……天眼計劃就是在他準備完全不管夜之城死活時能做的最後一件事。
但是這件事的阻力,也讓謝元有點心驚——謝元不是傻子,為了順利推行這個法案,他跟奈特公司,EBM,荒阪,軍用科技等大公司都做了很多通氣和讓利。
不僅樹之以情曉之以理,而且還對很多事情做了交割,放棄了很多在夜之城的隱形權利作為交換達成了一個共識。
這些權力都是這些巨企想要,卻短時間拿不到的東西,是可以瘋狂吸金的超級聚寶盆,但是謝元說讓就讓,豪爽地同時也讓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