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減速的螺旋槳開始把直升機下降到一個近地高度。
而此刻謝元等人也來到了這場大鬨劇的導演——骷髏臉的落幕之地。
他很屈辱地被電線塔廢墟死死地壓在了地上,電線塔壓在他的腰腹下,讓其動彈不得。
野心,怨憤,以及一切皇圖霸業就這麼停滯於這裡……甚至連自己拿到近在咫尺的杠杆式短柄短管步槍都差那麼一絲運氣,而被趕過來的謝元一腳踢開了。
這充分證明了人在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謝元蹲下來撿起那個因為要撿槍而掉到地上的低溫加壓儲存罐,然後扭開氣旋開關,抽出了試管。
果不其然,裡麵就隻有兩支——這意味著第三支被拿出來用過了。
“這裡應該一共有三支,”謝元看向不斷咳血的骷髏臉詢問道,“剩下的一支去哪兒去了?”
哪怕早就知道了答案,可該做的詢問還是要做,因為真的不好解釋。
“咳咳!”不斷咳血的骷髏臉顯得異常嘲諷,他斷斷續續地說道,“離你……很近。”
一語雙關的最好表達——猜的到的就是其言也善,猜不到的就是滿嘴廢話。
謝元還是打算在這裡“銷毀”掉英語株聲帶寄生蟲,手掌在其中一個管套裡一抹——一管翠綠色的試管就已經消失在自己手上了。
再度拿到眼前的翠綠色試管是另一種安慰劑——謝元在和骷髏臉共同乘車時,通過掃描100%一致的複製品。
裡麵是……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謝元隻需要往旁邊火焰上一丟——隨著“哢嚓”一聲玻璃脆響,然後是“滋啦”的蒸發聲……一支英語株聲帶寄生蟲就這麼在世界上“煙消雲散”了。
隨後是謝元抽出第二支,照樣故技重施,然後隨手丟向了火焰中——但沒有聽到脆響。
不過謝元和卡茲不予理會,後者似乎是真的沒有注意到,而謝元自己就是不想理會了。
他知道後麵熊孩子已經從火中救下了試管,並順利消失不見——他也知道骷髏臉看到了這一切,而且對此緘默不語。
此刻謝元真想知道這枚安慰劑最後的下落在哪裡,他想知道是誰最後擁有著這枚試劑。
而後者,骷髏臉甚至在熊孩子消失後,直接喃喃著兩句話:“了結我……殺了我……”
骷髏臉這是得償所願?所以迫不及待地出聲挑釁著卡茲和謝元不要發現著身後的事情?
果然被激怒的卡茲,直接用拐杖挑開了骷髏臉的手,讓後者痛呼一聲。
而謝元也很默契地把地上的短把短柄杠杆式步槍給撿起來握在手裡。
有一說一,從拿到這把溫徹斯特M1894型杠杆式步槍,謝元就知道骷髏臉對自己的愛槍愛不釋手——用於增加摩擦力的獸皮槍柄套都已經老舊地褪皮了!
不過今天這把槍將會遇到作為工具最諷刺的事情——槍殺主人。
掂了掂槍重,謝元知道裡麵是有子彈的,這也足夠了,隨即握著槍把對準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骷髏臉。
不過還沒打算扣下扳機——謝元自己沒那麼想乾掉骷髏臉。
九年前的事情,自己是技不如人,一時不慎中招,而且促使自己丟掉手臂的也不是骷髏臉;帕茲被虐待的仇也不是該由自己安排報的,應該為他報仇的人已經去回了老家“繼承家業”了。
至於最近的醫院矛盾?那就更加無稽了……如果不是因為斯內克,醫院本來不會有事的。
所以謝元不會再把自己代入進來,而且當時除了靜靜等少數人,其他所有處刑人全死於火男手上,因果相抵了。
除此以外,謝元對骷髏臉沒什麼好惡——真正需要讓骷髏臉痛苦的是卡茲?米勒,謝元隻是和他一個立場罷了。
所以再卡茲發現謝元已經不再堅持以個人名義對骷髏臉進行報複後,他馬上伸出依舊健全的左手彆住了槍柄。
把槍口調離到骷髏臉的腿部——那條被鋼筋廢墟壓的死死地左腿,直接開了一槍!
“啊!”骷髏臉大叫起來,似乎是在疼痛,可謝元記得因為全身燒傷的緣故,他的皮膚已經無法感知疼痛了。
“砰!”又開了一槍,這一槍直接打斷了整條小腿,這下骷髏臉又一次大聲喊叫起來。
這下謝元是確認骷髏臉是真的痛了——整條腿已經完全被.45-70子彈斷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