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裡卻沒有專門的清道夫幫派,因為每個幫派都或多或少地乾一些清道夫的活——區彆於這是主要營生還是淺嘗即止的外快。
血刃幫聽著很血腥,但實際上這卻是正兒八經做安保生意,幫人看場子的幫派,很少涉及到清道夫生意。
“這個人不會有什麼背景吧?”謝元狐疑地看著羅尹斯問道,“我的診所這麼偏,你怎麼不找隔壁青銅級或者白銀級的義體醫生?”
“背不背景的關你屁事!”羅尹斯一聽,張口就罵,“我收債收到的,一個植物人,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你隻需要回答做還是不做就可以了?”
但謝元就是雙手抱胸,沉默不語的望著羅尹斯,他一聽就知道原因絕對沒這麼簡單。
也許羅尹斯是真的找不到彆的人手了,他這才罵罵咧咧地吐露實情:“唉,實話跟你說了吧,白銀級一聽是綠色良品級植入物就直接把我們轟出去了——嫌品相太低。附近青銅級的義體醫生跟我們很熟,但收費分成也要三七分成——我們三,這太低了!連成本費都劃不來。
眼看安置這具活屍的費用都很高,看在老客戶的份上,那位義體醫生就告訴我你的住址——反正你是黑鐵級彆的醫生,三天都沒有客人,急需練手,還要還靈藥行會的義體零件支出款……我想你應該需要這一單。”
嗯,這話說的也是,要再沒有單,按這個進度,三十天也估計沒可能賺夠1件義體零件的支出款,那謝元可就要被自動撤銷義體醫生執照了。
而一旦第一次撤銷,那謝元想再獲得一次義體醫生執照就真的沒有那麼簡單了——查背景都能查的煩死。
雖然說要立足於這個城市,謝元有的是手段用其他的方法活得瀟灑,但義體醫生是少見的連貴族的殺手隊都不會輕易抹殺的存在——也許地位不太高,但一個合格的義體醫生是永遠被需要。
因為更強,更耐用,更持久的義體植入已經是全城人的必要需求了。
“好吧!”看在支出款的份上,謝元也答應了。
但就在羅尹斯吹了一個口哨把人叫上來時,謝元先給他打一個預防針:“但我隻摘除植入物,不會摘掉器官的。”
“為什麼?!”羅尹斯瞪大了眼睛看著謝元。
“不為什麼,就是有點聖母心,見不得人這麼死而已。”
謝元澹澹地說了一句,然後不等羅尹斯說什麼,謝元直接張口一句話止住了他的話頭,“我幫你把所有的植入物,完整地取出來的同時,給你做一點生物性維修,讓他們看上去像十成新的,怎麼樣?”
“……成!”羅尹斯啞著嘴最後還是答應下來,但同樣他也偏過頭都嚷道,“沒錢還這麼名堂多。”
謝元看了一眼已經搬上台,即將要執行摘除植入物手術的患者——渾身蒼白的肌膚下,是近乎萎縮的肌肉和植入物突出的形狀。
從麵貌上看,這竟然還是一位姿色不錯的女性,不過無論她曾經是什麼,此刻都是一個被推上手術台的待宰豬。
謝元打開了消毒櫃櫃門,取出了一件帶著醫療機械伺服手臂的金屬披肩穿戴在身上,隨著前後的安全固定閥相互咬合,然後把手伸進背後按下啟動開關。
“嗡!”內置小型冷核反應堆的引擎開始微微轟鳴起來,伺服驅動器蘇醒了。
“噗嗤!”“噗呲!”金屬披肩上的幾個神經探針已經自動刺入了皮膚中,探針中的有機神經鏈接結也已經自動跟皮下神經末梢接駁在一起。
“哼!”一種奇特的衝擊感馬上彌漫到謝元的全身感官,讓他不禁輕哼一聲,但很快就止住了。
然後很快,隨著謝元的意識操控,安裝在披肩上的四根記憶金屬材質的醫療機械附肢也開始靈活自如地上下擺動。
該附肢每一隻裝有六個注射活塞,每個活塞可以裝一劑藥,都是醫療手術中的急救藥。除了提供急救護理,附肢上的血肉吻合器可以用於止血,一個小型的鏈鋸手術刀附件可以降低截肢操作的難度,是很全麵的醫療和實地外科手術援助工具。
“哇偶,哇偶,哇偶!”羅尹斯看著此刻金屬坎肩上靈活擺動伺服臂的樣子,不由得讚歎,“這才像個義體醫生的樣子。”
謝元白了羅尹斯一眼,然後讓他們守在了一旁,戴上了一隻外附式掃描義眼,張開掃描功能,一手按著肢體,另外一手輕輕握著切割刀,緩緩地割開了台上人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