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頭上有四隻眼睛,四個鼻孔的類人生物是什麼種族?”
在前往謝元所說的“豪華”安全屋的路上,希裡一邊走,一邊走馬觀花地朝著一個路過的巴塔瑞人問道,旁邊的白鼠仔還在顫巍巍地跟著希裡的腳步走。
“這是巴塔瑞人,是我們現在人類政府的毗鄰種族。”謝元簡短地解釋道,“不過兩方無論官方和私下裡的關係都不怎麼好。過去是有邊界爭端,現在是羨慕嫉妒恨我們人類進了神堡議會階層——不過在這裡的,其實關係也沒那麼差,隻要你不是太弱的話。”
“啊?!”希裡聞言一陣掃興,“真沒想到就算人類到了這麼廣大的星空中,我們都還在為邊界爭端和虛榮這種問題跟其他種族鬨矛盾。”
“啊個甚!這種情況已經不算壞了——至少我們和巴塔瑞人的關係還談不上不共戴天。隻能說屬於雞犬相鳴,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對此不以為然的謝元乾脆給希裡講起另外一個世界的情況:“要是在3k宇宙裡就跟這裡完全不一樣了。其他的異形看待我們要不是當猴子來看,用來戲耍和玩弄的;要不是當豬來看,直接生吞活剝我們。那個宇宙的人類最高領袖帝皇正準備執行一場占領整個銀河係的大遠征,誓要剿滅所有不是人類的異形——那才叫讓人感到悲哀呢!”
“啊!又是侵占和毀滅,可悲!”
希裡聽到這種事本能地就感覺一陣惡感——她的故鄉辛特拉王國就是讓尼弗迦德帝國給毀滅的,小小年紀她就經曆了破家和亡國之痛,對此頗有惡感。
尤其讓她感到悲傷和諷刺的是這個破壞辛特拉王國的罪魁禍首,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聽到謝元說得另外一個宇宙很無語的開倒車行為後,再看看這裡……嗯,的確要好很多了。
“那,那個頭上像鳥冠,但是我感覺他們好像是有一層骨質板附著在臉上的人呢?”希裡指了指穿著一身藍色青陽製服的突銳人巡邏傭兵問道。
“那是突銳人,我們的另一個鄰居種族,也是我們第一個起衝突的對象——”
謝元伸出一隻手指頭打住後麵希裡想問的話:“後麵我再告訴你起衝突的原因,這段曆史雖然不太久遠,但很複雜。你現在隻需要知道我們雙方關係不算太壞,而且有很多方麵有合作就可以了。”
“好吧!”希裡也覺得在路上暢談還是挺危險的,畢竟剛剛還沒走過幾十步,她就感覺到了周圍幾百個好奇,狡詐,色氣和充滿惡意的目光。
不過這一切在看到謝元出門時身上背著的巨型單管機炮後,就馬上回避了目光——果然隻要本人夠強,在這裡就可以暢通無阻。
當然其實對於非人類種族的認識還是要問的:“那個走路姿勢曼妙,渾身藍色皮膚,除了頭上是冠狀物以外好像跟我們長得差不多的種族是?”
“那是阿莎麗人,宇宙中第一個牽頭建立起銀河係大融合的種族。”
謝元不看人就知道希裡說的是誰,這個人種非常好認:“一個群體都是雌性種族,嗯,通過過硬的軍事實力和歌舞曼妙的柔性文化侵略稱霸整個銀河係的種族。愛好和平,但很危險——人類不會忘記在和突銳人差點挑起全麵戰爭時,阿莎麗人的調停,以及後續他們讓我們加入神堡議會,加速我們的科技發展。可最近十幾年來,值得警惕的是,人類自身也正在喪失獨有的文化特色,而開始傾向於阿莎麗文化崇拜這種崇洋媚外的事情。”
“啊!
!”希裡不由地抱住頭,“為什麼我們跟每個種族都似乎有著不清不楚的好或者壞的關係和需要相互提防的地方。”
“因為我們不想做其他種族的附庸啊!”
謝元聳了聳肩:“我沒跟你說的是,還有一些種族,比如沃勒人,德雷克人,或者沒競爭本錢的奎利人,哈納人,他們都跟人類關係其實不差的——因為他們得罪不起一個可以跟突銳人,阿莎麗人和賽拉睿人平起平坐的種族。”
“嗯……”希裡隻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她突然聽到個新詞:“賽拉睿人?這是什麼種族?我在這裡能看到嗎?”
“喏!距離十點鐘方向五百米開外處,那個就是賽拉睿人。”
謝元隨手就指給她一個賽拉睿商人和克洛根人保安發生爭執的場麵,估計又是因為基因噬體為隱性原因,主要還是賽拉睿商人雞蛋裡挑骨頭死命扣錢導致的。
“哇!”希裡不禁一陣感歎:“長得跟個青蛙似的,但這麼巨大這麼強壯?!難怪能在你們所謂的議會席位上占四個總席位其中一個了。”
“什麼呀?!”謝元被逗得不知如何解釋,隻能讓希裡順著自己的手指指向“那個跟蠑螈一樣纖細身材的才是賽拉睿人。巨大的是一種叫克洛根人的種族——這是一個已經失落的種族。”
“啊!
”希裡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驚訝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吐槽,“這麼小隻,就是神堡議會的四巨頭之一?”
“彆看人家的個頭小……其實他們的壽命都很短,最多不超過5歲,平均也就能活35-4歲左右,”
謝元看著一臉越發驚奇的希裡直接轉入了正題,“但問題在於他們的新陳代謝快,所以動作迅速,思維敏捷——在科技潛力和秘密戰爭的作戰能力上,賽拉睿人也是很強的。”
“哎,但看起來你所說的這個賽拉睿人好像在受那個克洛根人欺負呢?”希裡拉了拉謝元大氅的袖子部分,“我們不去管管嗎?”
“希裡,你記住,這是我給你第一個在歐米加上行走的忠告。”
謝元馬上轉過身來看著希裡:“再彆的城市,你可以多管閒事——我不但不反對,而且還十分鼓勵。但在這裡,你最好不要管,如果你一定要管,就要抱著能殺死兩方的態度去介入這裡的人和事——不然這隻會導致你在這裡越幫越慘。”
“為什麼要以抱著殺死兩方的態度去幫忙?”希裡聽得有些傻眼。
“且不說你打不打得過克洛根人,就算你幫了,另一方的賽拉睿人不見得會感激你。假如你身上的東西他看不上還好,要是看上了,很可能會把你坑一通,然後讓你什麼都不剩。因為歐米加上基本沒什麼好人——真正的好人不會來這裡,尤其是來做生意的——因為這裡是罪惡之都,所以來交易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能是違禁品,禁忌武器或者人口這一類的……”
“你這話說的……”希裡頓了一下,回敬道,“你不也在這裡落腳嘛!那你也不是好人了。”
“首先,我也不是當前形式下定義的純好人——我敬佩純好人,但我真的成不了這種人。”
“其次”謝元無奈地在這周圍用手轉了個圈,“歐米加這裡不僅是罪惡之都,同時也因為這裡人員背景豐富,龍蛇混雜,所以可以得到很多非正規渠道都得不到的情報資源。於是這裡同樣是地下情報交易中心,很多消息要在這裡不斷地流通——很多組織都要派要員來這裡駐紮,以便獲取很多其他地方拿不到的高價情報。這些人之中也包括了我。”
說著謝元又輕輕指著那個被製住的賽拉睿人:“而且我不想你去接觸他們的第二個原因,是因為我嚴重懷疑是這個賽拉睿商人沒給夠錢鬨的矛盾。加上之前這個克洛根人的種族與賽拉睿人有近乎滅族仇恨,我們著實不該在這裡管他們的事情。”
“滅族之恨?”聽著這個詞,希裡都有股汗毛豎起的感覺。
“就這麼跟你說吧,”謝元選擇長話短說,“賽拉睿人把克洛根人整絕種了,雖然一個克洛根人婦女可以一次產生上千個卵生胎兒,但千年之前,賽拉睿人投放的一種病毒讓其胎兒存活率……”
謝元看著征求答桉的希裡,吐出一個殘忍的數據,“不足千分之一。”
“嘶!
!”希裡簡直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她是個極其擅長共情的人,聯想一個再能生的種族竟然每年眼睜睜地看著出生的胎兒死掉,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為什麼?!”
但又看到謝元的嘴型,她就猜到了要說什麼:“這事很複雜!
她跟謝元一起異口同聲地講出這句話。
“這事確實很複雜,雖然很不人道,但近年來沒有一絲可以解除的機會——兩年前,我們甚至還搗毀了一個專門想要做解藥的組織和個人,雖然是因為這個組織和個人居心不良的原因。”
謝元攤攤手無奈地對希裡解釋道。
希裡陷入了無語之中,轉過頭看著依舊“嬌小”的賽拉睿人在克洛根的拉扯下瑟瑟發抖。但實際觀察後,瑟瑟發抖的賽拉睿人其實表現得有恃無恐,而主動發怒的克洛根人其實在色厲內荏……
“我們還是走吧!”希裡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剛剛來到新世界的好奇突然又被社會的複雜給消磨得一乾二淨,“趕緊走。”
謝元也隻能揮揮手帶著希裡一路來到了車站位,看著謝元不斷地在一個台子的表盤上鼓搗,希裡也就耐心地等著……
“呼——”很快一輛奇怪的載具就自動從天空中呼嘯而來,然後非常安靜而且精準地降落在了謝元的腳邊,“咵察”一聲車門就自動打開了。
“嗯?怎麼沒人?”希裡看著空無一人的駕駛位,然後看著謝元,“這就是所謂的智能自動駕駛?”
在夜之城的時候,她也聽說過這種東西,但是在她的印象中,這些傀儡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