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設的屏障是那麼容易就能破除的嗎!
往屏障內部丟了一套體外心臟除顫器後就沒再分過去過多注意力,雙眼焦點落在遠處沙灘翻湧的波浪上,看著因滂沱大雨卷起的海麵起伏不定,連綿到天的另一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阿遙維持捧著臉的樣子安靜等待,屏障牢籠內的一切騷動都被他無視,就如同人類不會在意螞蟻的抗爭。他的姿態明顯是在等待什麼,懶懶地縮成一團,足尖在半空中一晃一晃,如同鐘擺有規律地來回擺動。
雨水落在發間,還未有停歇之勢,驟雨中海水如同世界上最深最黑暗的汙穢,目及之處一片看不透的深黑。
阿遙無聊,他的視覺和人類不同,指尖一挑就將雨珠擊飛,落在腳下的屏障裡,激起一丁點肉眼難辨的電弧。
在被他關起來的異能力者中,有一名年長被簇擁著的mafia高層乾部,阿遙非常欣賞他,因為他相當有自知之明,早早地放棄掙紮,沒有像彆人一樣還在孜孜不倦攻擊屏障。
龍不討厭聰明的人類。
“這位先生,我相信您對港口mafia並無惡意,”高層乾部還用了敬稱,“但是,如此下我等麵子,港口mafia必將找您討要一個說法。”
隔著人群,阿遙大手一揮,毫不在意:“沒關係啊,我會付出代價的。”
仔細一聽,好像不是“你會付出代價”,而是“我會付出代價”。
誰?眼前的這位少年嗎。
高層乾部都被阿遙說愣了,過了許久才續上之前的話:“……異能力再強也無法撼動一個龐然大物,隻要我們的後援跟上……”
阿遙老神在在地補充:“啊啊,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港口mafia的異能力者很多你們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人數多了我必然不能如此悠哉遊哉地和你們玩。”
他的語氣聽上去都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破罐子破摔的阿遙兩手一拍:“哎呀,這不是代價來了嘛。”
視網膜上突兀出現的兩個小點遙遙地從海灘方向走來,繚繞模糊的水色之中連身影也氤氳著沉沉水霧,由遠及近,兩個小點快速掠過。
為首的竟然是去而複返的老首領。
然而跟著他一同前往追擊中原中也的屬下們都已經失去了蹤跡,唯獨空氣中最後一絲殘留的血腥氣還朦朧地訴說在不知名角落中發生的故事,最終在大雨中也幽幽地散去了。
中原中也也不見蹤影,跟在港口mafia老首領身後的竟然是此前從未露麵過的蘭堂!
港口mafia行動部隊底層成員·蘭堂。
陰雨中蘭堂的膚色愈發慘白,遠處望去人影輪廓都與青黑海麵融為一體,他見了坐在集裝箱頂部的阿遙隻是勾了勾嘴唇,卻成了青黑色調裡唯一的粲煥。
手自然地落在唇邊,遮掩著向集裝箱頂的少年做出口型,一頓一頓:“你,們,成,功,了。”
——此時站在阿遙麵前的又成了彩畫集的主人·蘭堂。
彩畫集有兩種效果,其一是創造、湮滅、連接兩處的亞空間,其二是由靈魂及身體,操縱一個人的屍體。
異能力似乎是這個世界地脈在人類身上的折射,等同於神之眼是提瓦特內賜予普通人類調轉元素力的憑證。蘭堂是阿遙感受過體內地脈力量最強的人類,比疑似和鐳缽街大爆炸有關的中原中也還要強,比橫濱市內曾見過的每一個人都要強。
如果他想,他大可以不管不顧,直接衝進港口mafia的大樓頂層,於萬軍叢中取老頭首級。然而光靠殺是達不成成為首領的目的,關鍵是要如何合理、自然且順理成章地成為港口mafia的繼承人。
想來再次出現在阿遙眼前的白胡子老頭已經成為了蘭堂的傀儡,阿遙眨眨眼:“中也呢?”
“你在找你的弟弟嗎?”老頭桀桀笑了一聲,露出鯊魚一般的滿口利齒,“他已經死了。”
“你弟弟很強,可是他實在是太小了,能處理掉我身邊的一群廢物,但是除不了我身邊新來的這位異能者。”
老頭在蘭堂的操縱下,走過去,拍了拍蘭堂的背,倒是顯得十分信賴。
“哦——”阿遙懂了,懶懶地拖長音。
他掐著嗓子,故作誇張的驚恐,還帶著點無辜:“那我——好害怕啊——不要殺我啊!”
“噗,你真是……”蘭堂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一心二用對他來說十分簡單輕易,和阿遙寥寥對話的同時還有空操控港口mafia的老頭擺出攻擊的架勢。
既然關鍵是如何順理成章地成為港口mafia的繼承人,那重點就不在殺死對方,而在於登位的合理性。按照江戶川亂步的計劃,中原中也引開大多數人,讓太宰治潛入港口mafia內部,阿遙接應中也再控製住機動部隊,製造空隙讓首領和蘭堂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見一麵。
反正蘭堂答應了會配合的嘛。
而後被操控的蘭堂和首領出現在海濱,勇者打敗惡龍營救了公主,最終落下ha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