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量完,四人在酒吧樓上各開了房間。陳興值第一輪的夜,站在窗邊,半掩著簾子,一邊喝著果酒,一邊欣賞著月色,目光不時掃過外麵的停車場。
月光細碎而皎潔,為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銀沙。微風吹過,清涼舒爽。破落小鎮的夜晚,也彆有一番風情。
自稱力夫兄弟的兩個小男孩靠在車旁,互相依偎著。年紀小一點的睡著了,大一點的清醒著,每隔一段時間就四處張望一下。陳興心裡盤算著,明天要不要給一個金幣的小費,算是獎勵他們的恪儘職守。
“篤……篤篤……”
思緒之間,傳來外麵輕巧的敲門聲,陳興回頭說道:“進來。”
門開來了,進來的是阿喬木。陳興下意識地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掛鐘,現在是夜晚11點,還沒到換班的時間,於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能說會兒話嗎?”阿喬木低聲問道,目光裡帶著一絲哀求。
“怎麼了?”陳興問道。
“我睡不著,想找個人說說話。”說話的時候,她望向了一側,似乎不敢直視陳興的眼睛。
“丹尼沒空嗎?”陳興意有所指地問道。任誰都能看得出,丹尼對阿喬木有好感,對她也十分關心。就以傾訴對象來說,肯定比他更合適。
“他是個好人……”阿喬木低著頭,幽幽地說道,“我不想讓他知道得太多……”
“好吧……”陳興點了下頭,走到小桌旁,拿起酒壺給她倒了一杯果酒,遞過去。
阿喬木接過杯子,一口灌下,然後又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拿在手裡,在床沿緩緩坐下,望著窗外,目光有些呆滯。
“我出生在大方洲南部的一個小部落……”沉默了許久,她開口說道,“部落裡隻有幾百人,父親是部落的酋長,在一次狩獵中受了重傷,殘廢了,天天酗酒……”
“從小就沒有人管我,母親隻喜歡弟弟,父親喝醉了酒就會打我出氣。在家裡,我就像個多餘的人。但我一直很努力,十七歲那年,我靈力天然覺醒,三項基礎能力都達到了準精英級的標準,我就跑去巴姆城參軍,想要離開那個該
死的家。”
“一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我的能力得到了上頭的賞識,不到兩年時間,我就成了中尉,管理著一整個偵查小隊。”
“直到……”
深邃的恐懼在她眼中彌漫著,她抓緊著雙手,仿佛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
“那個變態的出現……”
“我被我們師長看上了,準確的說,是在我剛來的時候,就被他看上了。兩年裡,他一直讓廚師在我的食物裡下藥,把我的身體……弄得,弄得……”她咬著牙,用力地揪扯著衣角,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去形容她的經曆。
“靈能逐漸離我而去,我的感知變得遲鈍,身體卻……卻……”
“我一直很小心,但還是被他抓住了把柄,我隻是想多弄些錢給弟弟交學費,巴姆城的消費實在太高了……”
“他派人把我抓到審訊室。當時我才十九歲,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他還利用我在巴姆城讀書的弟弟威脅我,對我威逼利誘。最後,在他的哄騙下,我對著記錄儀承認了不存在的罪行,自願簽下了認罪書……”
“就這樣,我成了人人唾棄的叛國者。有了這份認罪書,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處理我。從此以後,我過上了暗無天日的生活。他把我關在地牢裡,每天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