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出手幫忙,但是……”陳興沒有說完後麵的話,麵對上一世的老情人,他沒法開口提錢。但規矩就是規矩,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傭兵都是用血來換錢的,他免費護送她們到這裡,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更彆說,他還支付了卡西一百金幣的“災難委托費”。
他要逃亡,還要強化自身,每一處都要用到錢。錢花光了,他總不能厚著臉皮去問葉陽白柳要吧?那得有多難看……
所以,幫忙可以,但是要錢。
“我媽說,以後給你和卡西提百分之二十的提成。”不等陳興開口,蘇雪菲又繼續說道,“我知道,按照行規,我們應該出百分之三十五,但我們現在很困難,除了吃飯,還要付旅館的費用,所以……”
“我知道了。”陳興打斷她說道,“這樣就行了,你們先去打聽一下那個人的情況,然後我們再行動。”
“好。”蘇雪菲點頭應道,隨即轉身離開。
陳興留在房間裡等待,他和卡西不合適去打聽,這樣容易打草驚蛇。
另外,他之所以滯留在這裡,是因為他想物色一個前往三岔河城的商隊。他不能在巨蜥城逗留太久,最好能一步到位,直接乘船沿河而下,離開紅龍公國。
而蘇雪菲母女則是因為身上的錢不夠,到巨蜥城無法安頓下來,隻能在周邊的驛鎮先賺些錢,然後才過去。
因此,他們近期還要待在這裡,不能把事情鬨得太大。視情況而定,好處理就處理,不好處理就忍了。
晚上十點過半,蘇雪菲回來了,將母親和流鶯們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陳興。
那個吃白食的是個傭兵,不過沒有團隊。幾個月前就到這裡,一直住在這家店,似乎和老板的關係不錯,有人看見他們一起喝過酒,有時候還在吧台吹牛聊天。
聽到這些情況,陳興馬上明白過來,對方就是這家店的老板指使的。一般來說,在驛鎮的犯罪成本很大,沒什麼人願意惹事。
蘇沐珠的流鶯在這裡招攬客人,卻沒有給酒吧老板提成,於是對方用這種方式警告她們。
可能是蘇沐珠在烏鴉市待的時間太長了,忘記了荒野上的規矩,又或是貪小便宜,或是自持有陳興和卡西在,不想給酒吧老板提成,所以遭了秧。
之前的情況很簡單,給提成就是,可現在變得有些複雜了。如果她們表示屈服,就意味著她們沒有後台。作為不守規矩的懲罰,店老板會加重盤剝,甚至會找地頭蛇把她們控製起來。
荒野之上,弱肉強食,即便在驛鎮也是如此。隻是相較於荒野,驛鎮多了個治安隊,不能隨便殺人搶劫。但輕度的犯罪,比如打架鬥毆、吃白食這種小事,治安隊通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了解完情況,陳興就叫上卡西,把提成的事情跟他說了,然後來到那個傭兵住的地方。同樣都是二層,和陳興住的地方隻相隔了七八個房間。
對方沒有傭兵團的背景,隻是個獨行者,後台也隻是酒吧老板,沒什麼可顧忌的。
“篤篤篤!”
“誰啊?”
卡西敲了幾下門,裡麵很快就傳出男性的聲音。
“我是電工,那邊幾間房沒電了,我要檢查一下線路。”卡西尖著嗓門說道。
“哢嚓!”門很快就開了,露出一張戴著海盜頭巾的臉。
“你怎麼沒帶工具?”那傭兵麵露疑惑,而回答他的,隻有卡西的拳頭。
“乒鈴乓啷”的幾下,卡西就把對方打得雙眼烏黑。陳興也跟著衝進去,連踹了幾腳。傭兵像隻死狗一樣趴在地上,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打女人?”卡西揪對方的衣領,一巴掌抽過去,“我最討厭打女人的垃圾了!”
聽到樓上的動靜,酒吧老板跑了上來,很快就看見陳興兩人,以及被他們打得半死的傭兵。
“你,你們怎麼能打人!”酒吧老板目露驚恐,顫聲叫道。
到這裡來以後,陳興沒有和蘇雪菲她們一起吃過飯,因為蘇沐珠為了省錢,都是去市場買食材回來自己做的,所以酒吧老板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陳興一把抓住酒吧老板的衣領,揪到眼前,惡狠狠地說道,“吃白食,還打我的人。行啊,我們找治安官理論去!”
酒吧老板自知理虧,目光有些閃爍。治安隊也是吃軟怕硬的,哪邊不好欺負就幫哪邊,不咬硬骨頭,專找軟柿子掐。鬨到治安官那裡去,免不了還要塞些錢,得不償失。
“兩位大哥,彆把事情鬨大了,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酒吧老板討饒道,語氣誠懇、目光真摯。能在驛鎮開酒吧的,哪個不是八麵玲瓏的老江湖?能屈能伸、能善能惡,翻臉比翻書快,討饒比討飯放得下。
“這樣吧……”陳興鬆開酒吧老板的衣領,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看了眼攤在地上的傭兵,“以後給你們百分之五的提成,算是賠你們醫藥費了。”
俗話說,錢不是一個人賺的,既然在彆人的店裡攬生意,還是應該給點兒好處的,這樣才能長久。
“行,大哥說了算。”酒吧老板倒也乾脆,一口答應下來,然後招呼服務生上來,把傭兵送去了附近的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