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流最初並沒有想將中島流子的馬甲和這邊的母女馬甲合二為一的。
但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
太宰治身邊多出了綾辻行人, 費奧多爾又跑到東京找獵犬玩遊戲,為了不讓自己的馬甲號、確切來說是不讓人發現赤鬆流其實還有分裂幻象的能力,赤鬆流就隻能舍棄中島流子的身份。
舍棄中島流子的身份後,童裝店的聯絡據點必須掌握在手裡, 那就隻能讓大庭文子母女和中島流子扯上親戚關係, 太宰治暗中照看即可。
幸好當初哈桑製作中島流子的馬甲號時, 曾提過一句有遠方親戚但病逝了什麼的, 這時候就可以偽造一份記錄,說不是病逝, 其實是未婚先孕, 嫁人後不再聯係了。
大庭文子母女的身份是哈桑一手操辦的。
赤鬆流這個文學盲根本不知道姓氏大庭代表著什麼,算是哈桑的惡趣味。
——當自己過手的身份有數十甚至上百後,起名字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了, 赤鬆流早就不在意了。
赤鬆流給中島流子新策劃了一個身份背景。
中島流子是港黑乾部k的部下, 專用於探查情報,這次來東京是為了建立港黑分部做先期準備的。
中島流子喜歡港黑前乾部太宰治,在太宰治叛逃的現在,中島流子想要離開港黑和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
但天意弄人,中島流子因港黑開分部的先期探查任務, 無意中吸引了京極夏彥的注意力, 還將自己暴露在特務科的視線下。
然後中島流子試圖脫離港黑、和太宰治在一起的事被她頂頭上司k知道了。
中島流子絕望之下隻能做最後一件事,那就是用自己的死亡將京極夏彥塞進監獄,從而幫助太宰治在特務科內晉升。
如此一來,即便阪口安吾發現中島流子這名字既視感太強, 在中島流子已經死亡、阪口安吾無法親自接觸中島流子的現在,阪口安吾也沒可能用異能力發現中島流子的真實麵目,隻會以為中島流子是赤鬆流麾下的探子。
新劇本寫好之後,赤鬆流授意哈桑開始補充一些細節方麵的證據,從側麵佐證中島流子的身份。
不過赤鬆流想多了。
倒黴蛋阪口安吾此刻根本顧不上探究所謂的中島流子的真實身份。
他來東京後先是出了車禍,又被中原中也和赤鬆流接連警告,一時之間阪口安吾不好再私下裡查事情,隻能在織田作之助的盯梢下——啊,這該死的既視感——帶傷工作,堪稱港黑勞模。
阪口安吾的工作展開倒是出乎意料的非常順利,作為阪口安吾秘書的芥川銀拿出了各種先期準備資料,特務科也暗中幫了不少忙。
因為種田長官有點心虛。
他是真沒想到隻是拉太宰治和阪口安吾談談事情,那邊京極夏彥的布置就出現了這麼大紕漏。
好在最後結果勉強不錯。
中島流子和京極夏彥的通話內容被鑒定是真的,中島流子最後的舉動的確受到了京極夏彥的蠱惑。
儘管那點證據有些模糊不清,但對特務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先上一套拘留調查套餐,讓京極夏彥去看守所住個把月再說吧。
先不提京極夏彥莫名其妙地領到了看守所n日遊,單說綾辻行人,這位偵探在事件結束後立刻鄭重向種田長官提出了更換搭檔的要求,決定踢掉太宰治。
理由是搭檔死情緣,情緒不太穩定,他不要照顧小孩。
種田長官想要答應,但又很慫。
他生怕答應了綾辻行人的要求,太宰治作妖了怎麼辦?
這次抓捕京極夏彥行動,整件事好像隻有特務科得利了——京極夏彥滾去看守所了。
代價是港黑的一個乾部被迫入院,太宰治的女朋友涼涼了。
而且隨著對中島流子的身份進一步挖掘,特務科也查到了一些非常微妙的資料。
這中島流子很可能是港黑為了開分部先期派來探查情況的情報員,看名字就知道八成是k的下屬,結果中島流子死了!
港黑那邊的k先生會怎麼想?
種田長官想得頭禿。
如果說港黑的k先生在橫濱,沒來東京,還可以暫時放一放,那眼前的太宰治怎麼辦?
那天中島流子死後,太宰治身上縈繞的氣息簡直比最可怕的混蛋還混蛋,仿佛整個人都被激怒了,若非當時綾辻行人強行拉走了太宰治,鬼知道太宰治會乾什麼。
種田長官歎了口氣,似乎能壓製太宰治的綾辻行人要換搭檔,換誰?
種田長官不敢得罪太宰治,也不敢無視綾辻行人的要求,想來想去,隻能授意下屬去問中島敦,少年你現在能過來打工了嗎?
中島敦恰好剛考完期末考試,他元氣滿滿地表示考試結束了,網球部的集訓在七月底,他最近可以來特務科打工了!
種田長官大喜,他立刻拍著胸脯對綾辻行人說:“我找了個好苗子,絕對不是炳五這樣的。”
然後種田長官又對太宰治說:“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要不你去參加商貿會談的安保工作怎麼樣?可以去那散心。”
“據說北美又有新的大企業過來洽談合作問題了,這次我爭取到了安防機會,你過去盯著吧。”
軍警先一步以魔人費奧多爾是通緝犯為由,對組合派來的商貿團進行了全封閉式防護,種田長官接到消息後冷笑連連,他也不是善茬兒。
正好與組合不太對付的財團也過來談合作,於是這次特務科搶先,負責新來的spbsp; 太宰治垂眸:“那綾辻那邊……”
種田長官含蓄地說:“你看,敦那孩子也要放暑假了,他也需要積累工作經驗……”
中島敦過來打工是早就說好的事,太宰治應該不會搞事吧?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才說:“我知道了,資料上說流子還有個堂姐對不對?她將流子的衣冠塚立在哪裡了?我想去看看。”
種田長官心中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過關了。
他說:“那位女士姓大庭,叫大庭文子,她有個女兒叫大庭愛子。”
“她的丈夫病逝了,如今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在東京生活。”